怎么了嘛! 突然就生气了。 他说的分明是实话! …… 东湖署衙。 虽然是清明日,但署衙里的众武侯并没有休假。 宋延年的视线扫过下首这一行武侯,只见他们各个身穿皂衣、着黑靴,腰间挂一把弯刀。 精神抖擞,气息精悍。 宋延年目带满意,笑道。 “这两日辛苦大家了,这祭祀先人少不了香火和冥纸,山火无情,还请诸位巡城时候多加留意。” “是!”众武侯齐声应下。 …… 这场雨下了许久,从清晨下到晌午,绵绵密密的雨就似人们心头的愁绪,晌午时,阳光刺破云层,为大地带来短暂的光明,很快,愁绪的乌云又笼上了这片天空。 因为这一场雨,这片地界一片湿泞,夜深人静之时,宋延年撑了一把伞,身形一晃便走进了夜色中。 …… 他今日和他娘说的并不是虚言,竹碧河往城南的方向,那儿蜿蜒出一条小河道,河边除了泥巴鬼,还有一大片的鼠曲草。 由于人烟少,再加上水丰土肥,那儿的鼠曲草生得郁郁芊芊,一派葳蕤。 宋延年到的时候,这岸边只剩两只泥巴鬼。 宽袖拂过,泥巴鬼很快便被团成一团,被宋延年写上符阵丢到白瓷瓶中。 丢进去的时候,他粗略的看了看,这瓷瓶中约莫有三十多只的泥巴鬼,三十多只看过去是多,到时候往州城里一丢,却又不够看了。 宋延年轻叹一口气。 …… “呱,呱……” 夜很静,只有岸边的大肚蛙鼓起腮帮子,时不时的唱上一句呱呱,虫儿的鸣叫衬得这一片地界更加静谧。 宋延年摘了些鼠曲草,踩着清凉的夜风朝东湖州城走去。 走出几里路后,远远的便看到前方有光,几团光亮在半空中上上下下的起伏飞动。 静谧的夜色中,莹光就像是明月跃入人间。 宋延年的脚步顿了顿,随着灵韵的散去,他的身形一点点显露。 “谁?”石月心目光凌厉的扫过,在看到宋延年时愣了愣,随即倏忽一笑,面上如冰雪遇春。 只听她轻快道,“是宋大人啊。” 宋延年点头,“石姑娘。” 他的目光扫过石月心身后,这一片除了草丛并他物,不免好奇道。 “石姑娘在忙什么?” 石月心几步走了出来,她踩着湿泥来到小河边,潺潺的流水将她手中的污泥带走。 “哦,这个啊,我来捉虫子啊,方才在下饵。” 宋延年恍然,“是,这时节的虫子肥大。”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前些日子,他和王昌平去田间,田间虫害虫灾不绝,农人为了收成,都是一家老小一起下地,以手捻虫,艰辛异常。 宋延年连忙问道。 “石姑娘,你这饵,是什么虫子都能捉吗?” 随即,他便将事情说了一遍,继续道。 “要是放在田里可以吸引田间虫害,对百姓来说,能够轻省不少事呢。” 石月心自豪,“自然可以。” 她看了宋延年一眼,背着手回身,笑道。 “宋大人放心,我这虫饵只需要指甲盖这么大,便可以吸引三亩田地的虫子,还不会坏了土壤,更不会坏了庄稼。” “我送一些给你呀。” 说完,她手腕间的铃铛叮叮作响,只是须臾的时间,一大团的虫饵便掉在地上。 虫饵散发着令虫儿神魂颠倒的香气,不过须臾时间,周围便有悉悉索索以及虫子振翅的嗡嗡声。 宋延年朝周围看了看。 无数的虫儿蠢蠢欲动。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