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结一致,的确是常有的。 据《太平广记》卷124记,陈勋任建阳县录事,由于他“性刚狷不容物,为县吏十人共诬其罪,(陈勋)竟坐弃市”。 胥吏们集体诬陷上司,竟然得逞,可见其利益共同,已然可以威逼主官了。 “陛下明鉴!”孙钊连忙起身,看着皇帝,双目有神,郑重其事道: “胥吏本属贱户,这是万不可改的,依臣所见,无外乎其无所出,以至于自暴自弃,只需有上进之路,如县之六房,可进为州之六曹,亦或者添几样官职,料想其有所精进盼望,必然会收敛许多!” “你这是治标不治本,只是糊弄一时!”李嘉摆摆手,直接拒绝。 唐初时,像光禄寺良酝署丞、门下省典仪、太常寺大乐署丞等官,就是胥吏特有的官职,结果还是被占,成为清流们任官。 若是再设官职,怕是不免有这结果。 “元和二年(唐宪宗,公元807年),命令“曾任州府小吏”者,不能参加科举,此举又断了胥吏之前程,本是极不妥当的!” 李嘉又翻阅起了旧账,开始自顾自的念叨:“根据《通典》记载,前唐中期,官和胥吏共有三十四万九千八百人,而其中,为官者,只有一万八千人。” “如今朝廷上下,有官一万一千人,但若是胥吏加在一起,怕是有二十万了吧,我之前给胥吏设品入流,也不过是六房书吏,通判属僚,巡捕,以及巡检罢了,一县可获取食禄者,不过二三十人,余者数以百计,相较而言,何其少也?” “其等若是不满,又何如?” 这样明晃晃的摆数据,让宰相们格外的新奇,但一目了然,其间的差距,可谓是极为悬殊,令人震撼。 这边说句,按照规矩,官的俸禄,由中央支付,如县令,县丞,巡检,通判,教谕,巡捕,转运使、仓大使等寥寥数人,而其他三四十个编制上的吏,则由地方财政支付。 而地方增减胥吏的编制,对于中央来说没有财政负担,负担都在地方州县。 所以,李嘉这般言语,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 “以朕的意思,胥吏从贱户从挪出来,以良民充任,不得世袭沿替,最好,还是得让秀才这般的读书人充任,若是干的好,县令也可任之!” “胥吏不得参与科举之制,也得废黜!” “这变动太大,怕是对地方不安!” 赵诚作为首相,顾全大局,斟酌地说道。 “不安,有甚的不安的,怕胥吏夺其权柄?” 李嘉冷笑,不屑一顾地言语道:“这等废物,失权就失了,反正也是朝廷的人在掌,趁早滚蛋,而且,若不是顾及太多,某还准备废黜贱户呢,这些就忍不住了吗?” 这心里话一出,宰相们惊诧莫名,脸色骤变。 贱户制度牵连颇深,各家各户的奴婢,也是贱户,若是废除贱户,那么他们家中的奴婢,岂不就是“人”了? 失手打死也得受刑罪。 换句话说,这钱买奴婢,不是白花了?合着是请长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