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两个乞丐要一起出镜。 大陈将棍子伸给小陈,拉着他走了。 宁馥望着他们的背影走下天桥,她从另一头下了天桥,远远地跟在后面。 离学校一公里多,有一处棚户区,算是城中的贫民窟,老居民许多都搬走了,住在这里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很多外来的小商贩为了图便宜,两三家合租一套平房的都有。 政府也治理过几次,但这片区域,就如同这一线大城市光鲜亮丽外表下的癣芥之患,总是难以根治。有的人走了,总有人又住进来。 二陈,就住在这片棚户区最外围、最偏僻的一个小平房里。 宁馥只远远地看了一眼位置,没有立即跟过去。她先在别处吃了个晚饭,然后给自己的设备充好电。 手持微型摄像机,一直就装在她随身的背包里。 与此同时,她能感受到,脑海中的原女配的情绪,也越来越焦虑、越来越担忧了。 她不傻。相反,她是太聪明了。 即使没有宁馥的任何提示,她也和宁馥想到了一起去,她意识到这两个乞丐有问题,而且很可能是隐藏着一个可怕的、危险的大秘密。 作为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如果此时她能够把控自己的身体,她绝对要立刻回宿舍去! 为什么不能老老实实做完原本简单到无脑的作业?!为什么非要刨根究底?!为什么非要这么敏锐?! 事到如今,原女配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占据自己身体的“孤魂野鬼”并不是她心中暗自咒骂的“蠢货”。 虽然她显示出令人绝望的正义感和非常能惹麻烦的执着,但她也的确有一双如刀的眼睛。 只盼她这份细致敏锐能让她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 夜深了。 凌晨十分,街道上几乎已经没了行人,车流也变得极少,偶尔驶过的汽车远光灯照到喝夜酒正在路边呕吐的醉汉。 宁馥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那片棚户区。 她打开了摄像机,电池满格,画面也还算清晰,不过因为光线所限,有些模糊的噪点。 棚户区里还有些人声。 这里住的小摊贩们有的刚出摊回来,因为用水和公共厕所的分配时间吵吵嚷嚷,但这些声音也只是隐隐约约地传过来,那种烟火气的温暖,似乎也被隔绝在外。 宁馥接近了二陈住的房子。 两个乞丐能住进这里,成了不再流浪的人,是因为这房子本就没有主人。 它在棚户区里都算是最偏僻的,离大街最远,靠着一条死胡同,连狗都不去里头拉屎。 而且这屋子也实在太破了,连那些为了攒钱,抠得要和别人挤一张床的小贩们也不愿意来住。 屋子是砖房,但墙砖已经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古董,酥得直掉渣。房顶盖着瓦,隔几片就有一块碎的,想必下雨的时候屋里水声也不小。这应该是很久以前人家用来堆放煤炭储存蔬菜的小房。 屋子后面堆着一些杂物,编织袋中鼓鼓囊囊地装着东西,看形状像是捡来的易拉罐,袋子上却已经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 宁馥尽量放轻脚步,无声无息地靠近。 她知道这举动有些大胆得过火,但她必须要求证,才能有针对地准备明天的采访。 ——才能决定……她拍摄的东西到底是采访的背景素材,还是报警以后的呈堂证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