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不杀。” “你说什么?!” 一个游击队的士兵听见了,冲过来怒喝,随即宁舒英的肩膀就挨了一枪托。 排长急忙将她护在身后。 一连串粗野的辱骂从那士兵的口中飚出,直到他的同伴把他拉开。 那个女的是医疗兵,既不能玩也不能杀,没必要因为她招来上级的不满。 但他同时也朝着宁舒英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 他一边比划一边对宁舒英道:“你们永远也不能离开我们的国家了,要永远做我们的奴隶。” 待那两名士兵转身走了,排长才低声道:“你疯了?!” 他又问:“他刚才比划什么,你看明白没有?” 他惊异地看着宁舒英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来。 女卫生兵道:“说了我只会那一句话嘛,怎么听得懂别的?” 她的笑容中有一丝并不掩藏的笃定。 “那句实用,我们会用上的。” 排长盯着她瞧,似乎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 宁舒英用纱布重新将那作家的伤腿包扎起来,她低着头,脸上的神色被阴影遮盖,“这是从前有人告诉我的。” 她的语气坚定且温柔—— “要有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 四下里安静极了。 天边已经渐渐露出一线鱼肚白。 宁舒英半揽着那名作家,垫高他的头部,整夜观察着他的情况。 游击队的人,除了看守他们的几名守卫外,就只有一个班左右的小队在掩体后值守,其余人都钻入了简易帐篷内休息。 有人从简易帐篷后转出来。 他用月南语简短地说,“有火吗。” 手中举起香烟。 看起来完全就像是刚刚醒来,去“放水”之后出来抽烟放松的模样。 他甚至好心地分给那名看守的小队长一支香烟。 ——这在战时可是媲美牛肉罐头的硬通货,在士兵之间更是广受欢迎! 一般能抽上香烟的,至少都是部队中的下级军官了。 那小队长受宠若惊。 他连忙伸手接过香烟,将步木仓斜背到身后,然后从身上摸出自己的火柴。 一边下意识地试图在脑海中调出自己的记忆。 ——他们之中,有哪个是身材瘦小的中级军官么? 身体的动作快于头脑。 他的手划亮了火柴,脖子不自觉地微微前伸,是出于惯性地,想要将已经叼在嘴上的香烟点燃。 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点燃的香烟从试图发出警告叫声的嘴里掉下来,尚未落地时,开血槽的三菱刺,已经从他的下颌处猛然刺入—— 直贯大脑。 中级军官的帽檐下,是一张漂亮的,带一点婴儿肥的,女孩的脸。 军刺是被俘的中华士兵的装备。 能穿中级军官服饰的人,整个游击队只有一个,就是他们目前的最高长官。 在另一名士兵反应过来不对以前,还带着他同伴脑浆的军刺,已经从几米外飞过来,将他钉在原地。 俘虏们反应极快。 排长一站起身,就从宁馥手中接过了那名抽烟不成反丢命的士兵的步木仓。 拉动枪栓的声音让其他两名守卫猛然回过神来,下一秒,子弹已将他们收割。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宁馥示意宁舒英,“隐蔽。” 宁舒英也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在其他战士们肉搏夺木仓的短短几秒中里,猛然站起身,拖着那刚刚恢复一点意识的战地作家,飞快地向宁馥身后的灌木丛中冲过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