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冬会王露最终拿到了铜牌。 像某种无形的循环一样,她曾经取得的最好成绩,也是一个第三名。 而这次的铜牌,将在她的奖牌收藏柜中,和那一块放在一起。 不想小说里那么传奇,但也算得上是某种程度上的圆满。 比赛结束,她就立即被送回国内,接受了已经被拖延了两个多月的手术。 今天的庆功会都是架着拐杖来的。 “……感谢教练组,感谢所有的工作团队,感谢我的队友们。”王露站在台上,单手拿着话筒,“也感谢我自己。” 今天本来工作人员为了她的伤势,提前安排好了轮椅的,但被王露拒绝了。 她自己拄着拐杖,动作还很灵活。 “——今天在这里和大家告别,我没有遗憾。” 她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现在,对得起自己流过的每一滴汗水。 从今天起,花滑王露,不再是一个身份、一个角色。 而是她生命里永远闪闪发光的勋章。 不过庆功会感人至深的部分也就到这儿了。 ——刚刚夺下亚冬会花滑女单冠军的宁馥被要求在台上现场献唱,以一首《我要飞得更高》,告诉了在座的各位队友、教练和领导,什么叫做“命运给你开了一扇窗,就必然会给你关上一扇门”。 就这么说吧,一句词大概七八个字儿,她就没有一个字儿再调上。 可是人家刚拿了个亚冬会的冠军回来,台下谁也不好意思给喊停啊!不但不能喊停,掌声还得热烈,再热烈点! 不过显然,在宁馥非常有自知之明地唱了三句半就下台一鞠躬的时候,观众朋友们热烈的掌声里都带了一丝丝如释重负的快乐。 宁馥交了话筒,赶紧溜走了。 庆功会上都是那种特别好吃的自助餐,而且都做成一口一个的样子,方便吃。 ——她早就盯上那些迷你小汉堡了! 现在教练沈一城正被一大堆人围着呢,在被发现以前,至少她能吃五个! 宁馥虽然头顶世锦赛第五、亚冬会冠军的光环,但到了赛场之外,她也只是个刚满十八岁没多久的女孩子。领导们大多是跟她亲切握手、谈笑鼓励,最多再合个影什么的。 “大人们”社交起来,她这个小朋友就可以躲一会儿清闲了。 王露在一旁看着她的盘子上已经放满了迷你汉堡、可以一口吃的烤肉串和那些特别小巧的甜品蛋糕,不由得道:“控制一下,别吃太多。” 和宁馥在河森图堡集训同寝的那段时间可刷新了王露对她的认识——这姑娘训练是拼命刻苦没说的,可也是真能吃!除了在食量上,她其他方面都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可偏偏好几回半夜被王露发现偷偷给自己加餐—— 半夜窸窸窣窣的声响持续好几个晚上,让王露都忍不住怀疑她们看起来特别现代、特别高大上的运动员公寓里是不是在闹耗子。 最后有一晚下定决心抓老鼠,她硬撑着没睡,这才抓获了悄悄蒙在被子里吃干脆面的宁馥,还缴获了她剩下的三包存货。 宁馥笑着眨眨眼,“我知道的。” 她尽量吃得更健康。不过身体还是在渴求更多的热量。 ——这将近一年的训练下来,她的体力正在上升,随之而来的,就是食欲。 她的身体总归还是与这个世界有一点点细微的区别。 比如虽然初始体力值低,但运动天赋却极强;比如她的体力每增加一点,消耗的热量就必然随之增加。 这是未来的某种的“特色”。人的身体会越来越强悍,对病痛的免疫越来越高。而她在这书中的世界待着越久,就会越感觉到这种区别。 就像一架机器,需要烧油才能运转,她的耗能正变得越来越高。 宁馥放下手里的盘子。 她忽然问王露,“如果金手指是我自己,怎么办?” 王露莫名其妙地瞧着她,“什么?你把我搞糊涂了。” 宁馥故作轻松,“我是说如果哈,如果我就是那种……怎么吃都吃不胖的,只要训练就能学会的那种人呢?” 王露顿了半晌,“……你这不叫金手指,你这是天才。” 宁馥:“那……那我要是外星人呢?就是那种,表面是人类,芯子里其实机器的那种。” 王露:“我觉得你现在除了吃得多,别的地方也挺像机器人的。” 不过她倒也听懂了宁馥想要表达的意思,道:“你上冰以后滑行的轨迹是电脑设定的吗?” 宁馥茫然地摇摇头。 “那你跳3a的时候,是有电子程序保证落冰稳定的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