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有八/九,他是觉得弯弯在风月场待过,认这样一个女儿有辱门楣,故而拒绝去寻人。 至于母亲,终究还是存着些许良心,若能劝服,或许将来关键时候,母亲会站在她和时绮一边。 时缨如实想着,返回自己的院落。 前脚刚进门,没坐多久就接到通报,卫王大驾光临,称要见她。 - 卫王突然到访,时文柏、林氏和时维都不在府中,只有杨氏携一众女眷及丈夫的庶弟们前来迎接。 这是卫王头一次来安国公府,众人不敢怠慢,前呼后拥地将他引至堂屋。 卫王内里七上八下,有些心不在焉,勉强客套了几句,便不再兜圈子:“本王今日不请自来,是有事想与阿鸾相谈,时夫人无需给安国公和时员外传信,本王跟阿鸾说过就走,不会久留。” “遵命。”杨氏行礼退下,其余人跟在她身后,将屋子留给卫王和时缨。 偌大的空间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卫王斟酌言辞,关切道:“阿鸾,我听说你突发急症,实在担心得紧,你现在如何了?不妨让宫里的奉御来瞧瞧。” “劳殿下挂心,臣女已经痊愈。”时缨明知他来意,却佯作糊涂,全然无视了他的暗示。 以前她还不觉得,现在想来,卫王口口声声说在乎她,但无一例外都是嘴上功夫,此番她“养病”,他也从未想过去别庄探望她一回。 还不如岐王。 卫王一时语塞,见她的表情滴水不漏,居然有些怀疑是自己多心,弯弯的事与她没有半分干系。 可是,时间地点动机全部符合的只有她一人,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试探道:“你怎么不在别庄多休息几日?万一病情复发,岂不是要……要影响我们婚事?” 顿了顿:“我放心不下你,便想着过来看看。” “殿下好意,臣女自然明白。”时缨不慌不忙地与他打太极,“只是殿下何须亲自莅临鄙府,您日理万机,若因此耽搁了重要事务,臣女定会深感惭愧。” “旁的事情哪有你重要。”卫王温声劝慰,心想这么扯皮也不是个办法,便暗示道,“我原打算昨天就来探望你,但你不在府上,阿鸾,你病刚好,怎么也不注意着点?……对了,你去了何处?” “慈恩寺。”时缨如实道,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臣女与殿下婚期在即,便去祈求佛祖保佑诸事顺遂,殿下对臣女永不厌弃。” 卫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何必多此一举,你我相识多年,你还不知我的心意吗?我……” “殿下心中唯有臣女一人,臣女自然明白,只是习惯使然,想谋个吉利罢了。”时缨的表情依旧滴水不漏,没有质疑,也没有刻意讨好,与以往别无两样。 以至于卫王根本听不出她是阴阳怪气还是的确无辜。 他犹豫地望着她,试图透过她完美无缺的外表找到一丝破绽,但却是徒劳。 没有失望,没有怨恨,没有被欺骗后的恼怒,全然不似已经得知弯弯的存在。 但也没有任何属于新嫁娘的羞涩及喜悦,嘴里说着吉祥话,眼中却不见半分情意。 弯弯可怜楚楚的眼眸浮上脑海,他心头也像是燃起一把火,焚烧着摇摇欲坠的理智。 时缨未缠着他要个解释,或许确是冤枉,但他若就此离去,万一她这么做是为了息事宁人,打算对弯弯痛下杀手,他一念之差,岂不是失去了救她性命的最后机会? 还是说,他来得太迟,弯弯已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