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赘余,即使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潜藏其下的力量与体温。 反正现在她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都不由分说亲她的嘴唇了,难道还不允许她讨回来吗? 等到天气渐凉,有这么个活生生的热源同床共枕,她须得充分利用,才不算暴殄天物。 时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嘴角不觉扬起。 怕他不信,又道:“我用手量得比尺子还准,到时候绝不让你失望。” 慕濯:“……” 她高兴就好。 青榆和丹桂掩唇而笑,万全与万康也心领神会地挤眉弄眼。 虽然岐王昨夜在厢房静坐许久,还喝完了大半壶凉茶,但他和王妃感情尚好,口味独特些又算什么?要是多喝凉茶能尽快生下小世子和小郡主,他们不介意每天给他准备一壶。 - 天刚蒙蒙亮,校场上已经有人在操练,都是王府的亲卫,以及萧成安和庄益等将士。 慕濯身边有几位心腹近臣,偶尔与他议事到深夜,便会在府中留宿,只有那两个没家室的单身汉常年居住在此,和慕濯一样是王府军营两头跑。 见王妃出现,众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但立刻被岐王一个眼神扫回去,不敢再分心。 顾珏派来的女护卫也已经到达,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姑娘,她们与时缨见礼过后,听闻丹桂想习武,欣然接受了这个徒弟,当即将人拉到一边,为她讲授入门知识。 万全和万康看了一阵,便回去做活,青榆无所事事,本想跟他们一同离开,却被身后跑来的庄益叫住:“青榆姑娘,你……你想不想骑马?不用害怕,我可以牵着马带你走几圈。” 少年用袖子擦了擦汗津津的额头,一双眼睛大而明亮,期待又忐忑地望着她,青榆迟疑了一下,正思索着如何婉拒才能不让他伤心,万全和万康已经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庄益笑道:“来吧,你试试看,说不定会喜欢,到时候娘娘和丹桂姑娘骑马出行,你也能跟她们一起了。” 青榆无言以对,默默地跟他走向马厩。 另一边,比起丹桂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时缨因着儿时的功底,还有后来在英国公府耳濡目染,很快就找回了熟悉的感觉。 徒弟天资聪颖,慕濯作为师父本该感到欣慰,但他一想到照这进度,没多久就能跟她过招,喜忧参半,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时缨摆着姿势练基本功,他随手拿了把刀,温习崔将军教给他的刀法。 两人各自做事,一如在屋里那样,有着无言的和谐与默契。 时缨听到刀刃卷起的风声,抬头望去,顿时被他行云流水般的身法吸引。 这是她第一次看他晨练,之前他起得太早,每次她醒来,他已从外面返回。 路途中人多眼杂,为免招惹麻烦,她与他约定到了灵州之后再开始练习,故而也从没想过跟去凑热闹。 他身手出众,她早已有所领教,如今却依旧看得目不转睛,甚至忘了自己的下一个动作。 朝阳初升,晨曦洒落,他的身姿沐浴着浅金色的光芒,宛如苍鹰振翅,又似白鹤翩跹,每寸线条都流畅至极,颇为赏心悦目。 长刀仿佛带着千钧之力,一招一式却不拖泥带水,变化灵活自如,前一刻还是北疆肆虐的狂风暴雪,转瞬又化作江南的潺潺雨帘,只见密不透风的光影。 待他收招,周围聚了一圈人,将士和亲兵们司空见惯,仍然不遗余力地鼓掌,丹桂惊讶地张大眼睛,青榆骑在马上,目光中也满是欣赏。 时缨走过去,用锦帕为他擦了擦额头和脖颈的薄汗,叹息道:“徒儿还立下雄心壮志,梦想有朝一日能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现在觉得,我离师父好像还差得远。”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