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娘娘,老爷的信。” 淑妃回过神,拆开信封,飞快扫过父亲的笔迹,登时面无血色。 “娘娘?” “没什么,你们都下去吧。” 淑妃屏退众人,掐了掐眉心。 许久,她目光微沉,无声地念出了三个字。 狗皇帝。 - 皇帝来到云韶殿,一眼就望见了跪在门口的人影。 他认出是时绾,不禁有些惊讶,正疑惑发生了何事,时绾突然一个摇晃,倒在地上。 旋即,她又强撑着爬起来,一言不发地跪好。 皇帝纳罕,走过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参见陛下。”时绾叩首行礼,“妾愚钝,冒犯了淑妃娘娘,特来向娘娘请罪。” 她嗓音细细,如同一阵轻风摇曳花丛,面色苍白如纸,愈加显得楚楚动人。 皇帝叹了口气:“你回去吧,东宫本就没几个人,太子妃已经病倒,你再有个好歹,月夕还过不过?” 时绾却没有从命:“妾有错在先,断无逃避责罚的道理。” 皇帝无奈,径直走进殿内。 淑妃前来迎驾,他抬手扶起她,好言相劝道:“你堂堂淑妃,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什么?”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陛下令妾掌管六宫,妾自然要担负起责任。”淑妃笑意温和,内心却鄙夷,“今日若为她网开一面,之后还有谁会听妾的话?” 皇帝想到孟大郎的事,气不打一处来,不知是否错觉,横看竖看,都像是淑妃在端架子,用权势对他示威。 孟家还真是越来越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他意有所指道:“不知你可曾听闻灵州之事?” “灵州?”淑妃只当他是试探,指甲掐入手心,表面却不露声色,“妾久居深宫,与父兄都许久未见,更别提千里之外的消息。难道……是阿鸾怎么了吗?” 皇帝见她装傻充愣,心里冷笑不止,避而不谈孟大郎,却一五一十地将时缨的事告诉她:“安国公再三保证,阿鸾绝不是朝秦暮楚的女子,她被岐王威胁,才迫不得已这么做。但朕觉得,只有女子最懂女子,淑妃认为,阿鸾是受人胁迫,还是早已琵琶别抱,心甘情愿为岐王筹谋?” 淑妃心思急转,最终叹道:“阿鸾对太子一片痴心,两人青梅竹马,相识十年,如此情深义重,又岂是一个强取豪夺之徒可比。” 她试图加重皇帝对岐王的反感与猜疑,神色戚然,惋惜道:“阿鸾着实可怜。” 皇帝道:“他们成婚也有三月余,朝夕相处,谁能保证不会生出感情?” “陛下当真不懂女子。”淑妃轻轻一叹,“在女子心里,对于不喜欢的人,即使出于无奈、被迫与之共度一生,也终究不会付出半点情意。” ——就像她对他一样。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心悦,而今更是只剩下恨。 “是吗?”皇帝似笑非笑,“淑妃倒像过来人。” “妾比阿鸾幸运得多,”淑妃莞尔,“能够伴在陛下身边,是妾几世修来的福分。” 说罢,却又在心里骂了一句。 狗东西。 - 皇帝离开云韶殿的时候,时绾已经再度晕倒在地。 他火冒三丈,故意跟淑妃作对,吩咐宫人道:“送时良娣回东宫,找奉御给她看看,若淑妃责怪,就说是朕的命令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