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绾已经躲起来,皇帝令内侍取出一枚点心,塞进其中一人嘴里,那人立时面色发青、口吐白沫,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有动静。 “来人,传朕命令。”皇帝声音低沉,仿佛从齿缝中挤出,“太子感染时疫,须卧床静养,没有朕的允许,他不准离开寝殿半步,任何人都不得前往东宫探视!” 御前总管应声而去。 时绾站在屏风后,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 翌日早朝,众人出于意料地发现太子缺席,皇帝的面色也极其难看。 接着,左仆射孟庭辉和中书令时文柏先后吃了挂落,被勒令停职反省。 群臣哗然,散朝后互相打听,才知太子突然染病,不得不闭门休养。 他们满腹狐疑,联想孟家和时家一同遭殃,只觉其中大有蹊跷。但谁都不敢触皇帝霉头,只装作一无所知,迅速离去。 慕潇和时绮来到安国公府的时候,里面一片愁云惨雾,时文柏强打精神出来迎客,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岁。 时绮去陪林氏说话,将堂屋留给两人。 慕潇关切道:“安国公这是……怎么回事?” 时文柏唉声叹气:“我也不知,我到底因何得罪了陛下,好端端的,他为何要拿我开刀?” “或许是孟家那边出了问题,”慕潇压低声音,将灵州发生之事悉数相告,“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陛下怎会不多心?为今之计,您须得明哲保身,与他们撇清关系,免得无辜遭受牵连。” 那些细作的家眷们在灵州刺史一家老小的带领下进京,已经走漏风声,他说出来,也不怕时文柏怀疑。 反之,他会被巨大的恐慌席卷,自己将成为他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果不其然,时文柏目瞪口呆,半晌,神色惊惶道:“敢问世子有何高见?” “孟家尚未表态,您若急着跳出去落井下石,或许会适得其反,况且陛下在气头上,也未必听您解释。”慕潇诚恳道,“不如您先将名下财产转移,免得陛下抓到把柄,趁机要您好看。” 时文柏想到自己那些庄子和库房中银钱,陷入长久沉默。 墙倒众人推,安国公府的境遇已大不如前,倘若皇帝决计对付他,这些可不就是现成的理由。 他认命道:“我要怎么做?” “交给我吧,”慕潇胸有成竹道,“鄙府名下有不少商铺,可助您瞒天过海。” 顿了顿:“您放心,您是皎皎的父亲,我看在她的份上,也绝不会害您。” 时文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心想,这桩亲事当初还真是结对了。 - 与此同时,漠北。 宣华公主盛装华服,静坐室内,望向眼前的人。 林思归问道:“傍晚便要进宫,我与殿下所说之事,殿下可记住了?” 宣华公主点点头。 依照他的计划,北夏太子已死,其余皇子将为储位大打出手,他作为国师,将会成为他们的头号拉拢对象,届时,他在其中搅动风云,引他们自相残杀、北夏内乱,而她则负责煽风点火,利用他们对美人的喜爱,与他配合行使离间计。 她是大梁的和亲公主,只会嫁给北夏太子,对他们而言,她无异于一件极其诱人的战利品。 “北夏人不及中原人讲究礼仪,那些皇子举止粗俗,公主或许会受点委屈,但您不必害怕,我定能保您性命无忧。”林思归道,“我提前告知于您,望您有个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