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太想给他看了。 慕濯却眼疾手快从她指缝里抽过,展开后,不由一笑。 时缨面红耳赤,争辩道:“我说的是你的生辰。” ……才不是现在这副难以言喻的场景。 字条上,她的笔迹清隽飘逸:百年三万六千夜,愿长如今夜。 慕濯小心地将字条收好,拥着她合上了眼睛。 过往阴霾烟消云散,他已找到此生的光。 第99章 正文完 随后几日, 京中局势稳定下来。 孟家和时家满门锒铛入狱,淑妃和太子贬为庶人,皇帝深受打击, 一病不起,册封岐王为新任太子,代为监国。 那天在朝殿外发生的事情已经传遍大街小巷, 两个罪魁祸首身败名裂,家族蒙羞,皇帝的形象也一落千丈。 与此同时,皇帝利用亲子毒杀生父的消息不胫而走, 人皆哗然,私底下将他唾骂得体无完肤。 某日皇帝迷迷糊糊醒来,听到两名内侍交头接耳,说的便是外界如何贬损他, 才知慕濯所言并非故意气自己, 而是已经付诸行动, 当即气得吐血晕厥,被救回来后, 身子骨大不如前。 慕濯令医官们用大量药材吊着他的命,等待林思归抵达京城。 三月中,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长安,紧接着, 一个穿着内侍的衣服、头脸却遮得严严实实的人悄无声息地走进皇帝寝殿。 时缨得知表兄回京, 匆忙赶来,一见面,就没忍住落下了眼泪。 林思归面色苍白,脸颊和手背上的疤痕触目惊心, 其余地方的伤情不堪设想,说话几乎只能用气声,行走时须得有人左右搀扶,刚进门,就疲惫地坐了下来。 他勉力笑了笑,抬手去擦她的眼泪:“阿鸢,别哭,我还能坚持到这里,已经知足。” 慕濯将他的轮椅推进内殿:“林兄,我一言九鼎,此人任凭你处置,你就是现场杀了他,也不会有人阻拦。” 林思归眼底闪现一抹久违的阴狠:“杀了未免太便宜他,不妨让他尝尝北夏秘药的厉害。”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只瓷瓶,慕濯正要接过,却被他制止:“殿下,不要脏了您的手,我父母阿妹和麾下将士们的仇,我定要亲自报。” 慕濯会意,想起他曾说过,北夏皇帝有诸多可以令人生不如死的手段,将轮椅推近几分。 皇帝半睡半醒间听到陌生的声音,嘶哑刺耳,夹杂着刺骨的寒意,一个激灵,猝然惊醒过来。 他对上一张伤痕累累的面孔,那人的眼睛里仿佛淬着毒液,令他全身的血液都被冰冻。 “啊——”他大叫出声,一张嘴,就有什么东西灌进口中,他被迫咽了下去,咳得天翻地覆。 灼热与刺痛的感觉立时蔓延开来,仿佛顺着经络直至四肢百骸,他想呻/吟嚎叫,嗓子里却发不出半个音节,渐渐地,每根骨头都像是被蚂蚁啃噬,又麻又痒,他无法承受,在床榻上不住地翻滚,涕泪四溢,给那陌生人和慕濯连连叩头,一国之君的尊严荡然无存。 “他暂时还死不了,必须熬过整整七日才能咽气。”林思归嘲讽道,“殿下大可放心,这药虽然霸道,但只会让他里面寸寸腐烂,外表看不出任何端倪。届时,您只需令人替他整理遗容,擦干净满脸鼻涕口水,再换换被尿湿的裤子,绝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说罢,歉然地望向时缨:“只是委屈阿鸢了,让你看到此等画面。” 时缨摇头,她一想到荆州之战,还有慕濯儿时遭遇的苛待,只觉皇帝死千万次都不为过。 林思归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皇帝的惨状,别开视线:“走吧,殿下还欠我三个。” 慕濯知他说的是孟庭辉和时文柏夫妇:“那是自然,但这几个还要斩首示众,望林兄手下留情。” “好说。”林思归应下,他为北夏皇帝效命多年,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