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只是些表面的工夫,内里从来就没变过。 但这次的事,又让他脾气一夜之间回到从前,只瞧上一眼,都让人觉得胆战心惊。 九岁时,四皇子要玩他心爱的小刀,那把刀是他外祖父朱明德送的,精巧华美、锋利异常。那时朱明德刚刚薨了,他更是随身带着这把刀,日日不离身。 四皇子说好了只看一下,看完却不愿意还,想要占为己有,最后甚至相互抢夺起来。 徐晏脾气一上来,将四皇子吊在树上,吊了大半日。 被救下来时,四皇子整张脸都是白的,身体软成一摊泥,站都站不住,从此再也不敢单独跟徐晏待一块。 先帝宠他,只表面上训斥了几句,愣是半点实质惩罚都没。 手里拿着公文,听底下人说上林苑之事的进展,徐晏撩了撩眼皮:“查到哪了?” 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这几年太好说话,让有些人胆子大了起来,觉得可以招惹他一下。 赵闻低着头,迟滞了一瞬:“还在审问上林苑主官。” 徐晏嗤笑几声,颇觉没意思。 “上林苑的事,让朱良池领人去查。”徐晏将公文掷回给赵闻,兴致缺缺地靠在软榻上。 朱良池是朱家长子,在左春坊为司议郎,颇受徐晏器重。 天上乌云密布,分明临近正午,却将阳光遮了个严严实实,一点缝隙都没透进来。 外面天气不好,兼之事务多,人心情也跟着烦躁。徐晏干脆搁了朱笔起身,抬步往外走去。 到东宫大门口时,正好听到远处的喧闹声,横街远处,朱墙碧瓦所夹的宫道间,宫娥侍从簇拥着一个着绀蓝圆领袍的人款款行来。 “太子殿下万福啊。”来人冲他行了个礼,既随意,又敷衍。 东宫处在宫城边上,他又凶名在外,若说是路过,谁也不信。 说是来拜访,又没让人提前通传。 徐晏眯了眯眼睛,唇角微勾:“大兄这是作甚?” “刚从太极殿出来。”越王脸上带笑,温声道,“父亲说你被狼伤得不轻,我特意过来瞧瞧你,现在恢复得如何了?” 看着他脸上那副贱兮兮的笑徐晏就觉得手痒,磨了磨牙,也笑:“多谢大兄关心,孤好得不得了。” 越王道:“也是,看你现在都能出来活动,应该是不错的。”他向身侧招了招手,“我带了些东西过来,都是年初父亲赐下的,你拿来好好补补身子。” 徐晏让人接下,又露出为难之色:“这是父亲专程给大兄的心意,又转送给孤,不太好吧?” 越王面上一滞,他光想着用来气徐晏,却忘了这一茬。 那人是他们父亲,但更是天子。他有心想把东西收回去,但知道徐晏肯定不会让他如愿。 “你伤的这样重,顾家小娘子来看过你了没?”越王瞅着他的神色,转了话题,“以往就算没事,她可都是三天两头的进宫的。” 没想明白他怎么突然提起顾令颜,但这不妨碍徐晏骂他:“大兄管这么宽,是不是连孤一日吃几顿饭,也要问问?” 顾令颜确实没来看他,徐晏自己都想不明白。 去年他在河西被流箭擦伤胳膊,顾令颜日日给他送糕点,怕他吃腻,还换各种形状样式,直到他伤好为止。 他想了几日都没想清楚,也不好意思问别人,这会骤然被越王给点出来,戾气止不住的往上翻涌。 脸一下子就沉了,不留半分情面的让越王走人。 万兴瞧着,只觉得自家太子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