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像她刚认识徐晏的时候,他也没后来那么坏,还会教她练剑,告诉她许多事情。 顾令颜声音轻缓缥缈:“可从前的事,终究是过去了,没人能像从前一样。” 徐晏被这几句话给定住,被她那双清澈的眼眸一瞧,瞬间便觉得自己是在痴心妄想。 就像他没资格要求顾令颜记住他的生辰一样,也没资格要求她还像从前一样,像从前那样待他好。 “是我的错。”他低声说。 “令颜言尽于此,殿下若没什么吩咐,便先行告退了。”顾令颜敛了衣袖后退半步,微微躬身,“还望殿下以后,莫要再因为令颜的缘故,同他人斗殴。” 徐晏瞳仁里瞬间亮起光来,双拳颤了颤:“令……” 然而那人却没给他讲话说完的机会,自顾自说了下去:“兹事体大,令颜担不起这个责任。” 她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徐晏却没动,立在那株沈定邦靠过的老松下,半晌没动过步子。 双腿如同生了根,同这满园的松柏一齐长在了这,身上的玄色狻猊纹圆领袍在风中烈烈回响。 先前同沈定邦打过一架,身上伤口处还隐隐作痛,浑身的骨头皮肉似散了架一样,没有一处是好受的。 远处小径上,一人顺着婢女指引的路,往花园深处走。 然而才走了一半,看到树丛缝隙中露出来的那道颀长身影,却又忽的走不动了。 那人虽僵立在那,未曾回头瞧上一眼,但刻在骨子里的恐惧比旁的东西先窜上来,瞬间将他包裹住。几乎是来不及多想的,便转过头,仓皇而逃。 “他在那?”浔阳听人将话说完后便皱起眉头,伸手按了按太阳穴,“他一个人,还是有旁人在?” 四皇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中还有着后怕:“就他一个人在。”却又忍不住抱怨,“阿姊你都没让人看清楚,就让我过去了。” 浔阳没管他说的什么,只啜了口茶问:“那顾令颜呢,她在哪?” 四皇子一脸迷茫:“没瞧见她啊,我过去的时候,只有太子在那。一个人站着久久没动,背着身我也瞧不清他的神情。” 他脸上迷茫无比真实,甚至连眼中也流露出来了不少。 然而一股火气却从浔阳心头冒了出来。 “没见着人,没见着人你回来作甚?”浔阳忍不住指着他鼻子骂,“我花了多少工夫才给你找了这么个机会。” 太阳穴突突直跳,浔阳额头都快炸了,想着眼前这人若不是她亲弟,早就被她一巴掌打死了。 四皇子从小就怕这个姐姐,此刻被她给训了一通,顿时大气也不敢出,耷拉着脑袋站在那,眼睛瞧着自己的革靴鞋面。 半晌方道:“太子也在那,我不敢过去。” 见他这可怜模样,浔阳忽而又心软了半分,叹道:“他在那就在,这是我的府邸,你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他还是小时候,敢把你给吊起来不成?祖父早已崩逝,阿耶哪会那么护着他。” 又同他絮絮叨叨说了许久,见他当是听进去了一点,浔阳便渐渐放下了心。 等他低着头走了,浔阳闭了闭眼,面上神色淡了下来,气恼道:“偏就没一个争气的!大郎是个蠢的,四郎倒不蠢,就是胆子比猫儿还小。” 侍女安慰了一会,只说四皇子还没长大,又是幼时被太子给吓唬过的:“待再过几年,恐怕就好了。” “但愿如此,大郎什么时候要是能有二郎那一半精明劲儿,我可真是烧高香了。”浔阳轻哼了声。 ----- 从池边松柏林子里走开后,顾令颜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