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徐遂牵着她往里走去,轻叹道:“是有点事,不过也是朕冲动了,没必要如此的。”他最初心里是有些怨责朱贵妃的,毕竟七娘是在她这养大的,轻易信了外男的勾搭,她难免有个教养不当的过错。 可甫一到清思殿外,看到冒着雨等他的人时,心里的怒火又一下子全都消了下去。 朱贵妃嫁给他多年,为他操持家务、生儿育女、事必躬亲,哪一样不是做到了极致?他未登极时,府里的孩子多多少少都由朱贵妃教养过一段时日。纵使七娘有些不好的地方,他又怎么忍心再苛责他? 看着皇帝脸上几度变换的神色,朱贵妃勾唇哂笑了声,却没说话,也没去打扰他的思绪,默默低着头随他回了殿中。 眼见着他身上的衣衫湿了不少,连头发丝上都带着水沫,清思殿里是有皇帝的衣衫的,朱贵妃忙让宫人去取了来,又让宫人拿了布巾。 她亲力亲为的给皇帝擦拭着头发上的一点水珠,一面问道:“是什么事?若不是政事,圣人不妨说给妾听一听?妾也好帮着圣人出个主意。” 头上的感觉很舒适,徐遂闭着眼享受了一会,方才将郑柏舟写的诗说了一遍。 他从袖子里将那首诗掏出了,放在朱贵妃面前:“你说说,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宫外居然还有酒家乐坊传唱,简直就不像话。” 朱贵妃放下布巾,随后将抄了诗文的小笺接过来,看了一遍后忍不住蹙起了眉头,柔声问道:“这是何人所作?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怎么到了圣人面前了?” 徐遂脸色僵了僵,哼道:“宫外都已经传遍了,朕能不知道吗?”他常年生活在宫里,总要有人在宫外替他探听消息的,京中和各地的一些流行及大事,必得第一时间去告诉他,“是郑家那小子写的,就是上次诓骗七娘的那个。” “原来是他!”朱贵妃惊呼了一声,懊恼道,“这小子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他这都胡写些什么东西啊?还好意思说他和七娘情投意合,分明就是他勾引的七娘,如此作为,将我们家彤娘置于何地?” 想起被郑柏舟给辜负了的侄女,朱贵妃忍不住取下挂在镯子上的帕子,轻柔的按了按眼角,声音虽柔软细腻,却带着无限的气愤。 徐遂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知道你心疼彤娘,朕是她姑父,岂能不心疼?上次将那郑家小郎打过板子,听说养了好一阵子,没想到竟还敢干出这种事。” 看着皇帝阴翳的眸子和紧抿的唇,朱贵妃心知他这是动了几分杀意,只怕郑青安也要被他给狠狠责备一通。 心里如此想着,朱贵妃面颊上不由得落下了两滴清泪,嘤嘤叹息道:“圣人,这也是妾的不是,七娘由妾抚育大,妾却没有尽好教导她的责任,让她被郑柏舟给骗了去。” 她眼中蓄着一汪清泉,有两滴从中流了出来,挂在面颊上缓缓往下落去。徐遂回头看过去,只一眼,他就心软了下来,亲手替她擦去泪珠后,柔声说:“不怪你,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何况七娘也非你所生。” 得了他这句保证,朱贵妃心里的那块石头才算坠了地。 她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自然是不怎么怕皇帝责罚她的,但她一个堂堂贵妃若是被皇帝给数落了,岂不是有损颜面? 何况她现在还掌管着六宫事,若是自己立身不正,别的嫔妃如何会服她?她当初刚从太子妃转为贵妃时,可是用了不少手腕,甚至贬斥了不少人,才拿稳了这个摄后宫事的权力。 “七娘还是尽快出嫁吧,横竖年纪也大了,大娘像她这个年纪,朕记得都已经有了身孕。”徐遂靠着凭几双目微阖,浅淡的声音中述说着无情的话。 朱贵妃轻轻点头:“好,圣人可让人算好了吉日?妾也好早些准备七娘和八娘册封公主的典仪,再则就是七娘的嫁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