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霄推开了卧室的大门,抱着顾之洲走了进去。 迎面的空气中充满了淡淡的消毒水味,显得整个屋内都湿漉漉的。 顾之洲偷偷地环顾了一圈四周,此刻的他多么希望自己真的眼神不好,看不见眼前之景。 可是天杀得,他两个眼睛全是5.0,看啥都看得倍儿清晰。 更天杀得是,傅霄的屋内全部都是人体器官,正安安静静的泡在福尔马林里,所有家具统一冷白色,各式各样的手术刀整整齐齐的码在橱柜里。在一张干净平整没有一丝褶皱的双人床正前方,居然放置着一张手术台! 顾之洲眼睁睁的看着傅霄将自己抱到了手术台上! 顾之洲:.....我现在回去找傅骜还来得及么。 嘤。 从坐在冰冷手术台上的那一刻,顾之洲的屁股就像长了针眼,怎么坐怎么难受,再加上屁股本来就疼,这让他就更难受了。 他想跑,可屁股刚刚挪动了一寸,便听到身后传来了傅霄的脚步声。 别动。 穿着手术服、戴好专属手套的傅霄全副武装的站在了他的身后,其上传来的血腥气配合着男人手 里的手术刀铃铃作响。 顾之洲的小心脏砰砰的跳。 先治疗脖颈吧。男人冷酷的开口。 他伸手触碰到了顾之洲沾着丝丝鲜血的后领口,轻轻地扯了扯,没扯动。 再试了一次,还是没扯动。 傅霄:.... 你这么僵硬,我没法给你治疗。放松点。 顾之洲特别想放松,可身体不允许啊,先是被傅骜叼住了后脖颈,强制性的要往地下室带,现在又被傅霄抱上了手术台上?! 一个晚上面对两个变态反派,顾之洲鸭梨山大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一点一点的松开了蜷在手心里的睡衣领口。 血腥气一瞬蔓延。 还行,傅骜没有下重手。 浑身无力顾之洲:..... 请你们做个人,谢谢。 傅霄用棉布吸了吸脖颈上残留的血迹,随即拿起了一旁的手术刀。 顾之洲:! 为什么要拿手术刀?他是被咬破又不是遭枪击,不需要取弹吧? 生理上的紧张下,顾之洲又开始浑身僵硬,直到傅霄意识到了什么,又重新将手术刀放下,轻飘飘的说道:不好意思,习惯了。 顾之洲:...呼... 过了一会儿,顾之洲以为完事了,正准备整理一下领口,有多快走多快踱回卧室,却忽敢一道冰凉的触感抚上了自己的后脖颈。 ! 凉沁沁的温度顺着少年纤细泛红的脖颈缓缓向下,指尖轻轻地掠过了后脖颈嶙峋有致的三块脊骨,在每一块骨骼处稍作停留,像是在探寻着什么一般,又轻若浮云的擦过了脖颈上已然包扎好的纱布。 轻薄的手套下常年持刀磨出来的茧子微厚,摸在肌肤上有种被砂纸轻磨的触感,一下一下的宛如电击,惊得顾之洲差点给他跳一段霹雳舞。 你的骨像很美。片刻后,傅霄道。 谢谢.. 等你死后... 顾之洲:...? 怎么就到死后了?!! 等你死后....骨头就留给我吧,做雕塑再好不过了。男人旁若无人的笑了笑,似又想起什么般,复又说道:或者,做成人体骨架,就摆在我的床头。 说着,傅霄还指了指自己床头左侧,一片阴影里正屹立在那里的人体骨架模型。 那一刻,顾之洲仿佛看见了骨架模型在向他招手。 大声呼喊道:来啊来啊,床的右边欢迎你哟~~~ ...... 几乎是在同时,顾之洲一个起跳从手术台上翻了下来,迅速朝门退后三步。 傅霄微感诧异的注视着他,再次井然有序的拿起了手术刀:怎么了?不检查眼睛了么? ...不不不..了...不了... 顾之洲一点也不想死后站在傅霄的床头,两边各放一个人体骨架模型干什么?当床童么? 这种情况下,还检查什么眼睛啊,天知道傅霄一会儿还会不会和他说你的眼睛很美,摘出来做夜灯吧?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我就先走了,谢谢你刚才的帮忙! 顾之洲如炮仗一般的说完,马不停蹄的退到了卧室门口,头也不会的跑了出去。 看着敞开大门外逐渐消失、宛如逃亡的小鹿一般瘦弱的身影,傅霄垂眉看了一眼手套上渲染上的片片血迹。 停顿了片刻后,缓缓的举到了鼻端,轻轻地嗅了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