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们听顾之洲说了很多,有他的事还有傅家的事,还有他和傅拓野纠缠了几万年的前世。 从最初的惊讶到后来的感叹,再到后来的默然。 世间有很多事情解释不通,但不代表他们不曾出现,不曾存在,存在即合理,合理不代表会永恒。 人只是时间沧海一粟中最渺小的一霎,一日日行三千里,也不过只是地球的一个圈而已。 他们看了下时间,已经等了顾之洲整整一天了。 他不会回来了吧,或许已经走了吧。 就像曾经那些头也不回的日子一样。 最难受的应该就是傅拓野了。 他们幽幽了看了过去,傅拓野已然化成了人形,从顾之洲离开之后就一直都是人形,或许是怕顾之洲找不见他,又或者他只是想以人类的模样等着顾之洲。 等着他出现,等着他们以人类的身份相爱。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傅拓野身边的温泉水都泛了凉,等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等到最后泉水的滴答声都消失无踪。 傅拓野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深沉的眼眸中是无边无际的悲凉。 而正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自己池中的温泉水泛起了一片涟漪。 ! 傅拓野一个人一个池子,从顾之洲离开起便靠在温泉壁上等着他回来,闭目养神的等着,从未睁开眼睛,而此时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片轻若蚊蝇的浮动。 他直起了身子,整池的水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刚才还了无生气的池面,此时却比什么都要热闹。 仿佛沉睡的大自然在一刻苏醒,他再次感觉到了泉水的温度、风的安静、树叶的寂寥、以及他蓬勃的心跳。 他像是在寻找着什么,频频看向池面,每一片涟漪都不曾放过。 直到自己的胸口浮上了一丝毛绒绒的触感。 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是有薄雪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肩膀,因为他的本温,凝结成了水珠,顺着他的肌肤纹理缓缓下滑,最后降临在了他的胸口。 不再冰冷,不再轻薄,而是温暖的,泛着水汽的温柔。 毛绒绒的触感越来越强烈,直至占据了他的整颗心。 傅拓野下意识的环起了手臂,低头看去,一只雪白雪白的垂耳兔漂浮在了水面上,两只毛绒绒的蹄蹄压在了他的胸口,血红的眼睛一眨一眨,两条长而软的耳朵自然垂下,一半没入池水中,一半耷拉在头顶。 是顾之洲,是兽化了的顾之洲。 他等的之洲回来了,回到了他的身边。 之洲,他叫着他的名字,细软软萌的绵绵兔呜咽了一声:唔..唔呜.. 他的小兔子连叫声都是如此的柔软,听在耳里就像是躺在了无数片蓬松的羽毛之上,两只蹄蹄温热的抚在傅拓野的胸口,随着他的叫声,猩红的小舌伸出,轻轻地舔了一下傅拓野的胸口。 等我很久了吧,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回来了? 再次听见顾之洲的声音,傅拓野感慨良多的点了点头,非常的轻柔,就像是怕惊醒眼前的美梦,怕醒来之后再也看不见心心念念之人。 傻龙龙,为什么不去找我?你不怕我走吗?两只耳朵缓缓地竖了起来,似在随着主人的逼问一般,不时的摇晃一下,轻轻地蹭过傅拓野的下颚。 傅拓野垂头,听话的顺着顾之洲耳朵的摆动蹭|腻,感受着眼前的真实。 我不敢去找你,我怕你已经走了,我只敢在原地等着你,无论你什么时候来,我都等着你。 小白兔忽而笑了,耳朵再次垂下,像是安心一般趴在了傅拓野的赤|果胸口,屈起前身,看着眼前属于他的大龙龙,他的老公,一点一点的往上磨砺,然后吻住了他的唇。 兔子是三瓣唇,三倍的柔软,抚上来的一刻,傅拓野怔了片刻,然后含笑敛目,下一刻直接化形。 上古翼龙沉在了温泉里,占据了整片温泉水,激起的浪涛翻涌,又逐渐的恢复平静。 两只初代异兽终还是以彼此的真面目在双方面前化了形。 毫无保留,毫不遮掩。 真真实实的将彼此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粗长的龙尾一圈一圈的卷起,将小兔子围在了中间,白嫩柔软的绵绵兔站在龙鳞之上,直起身躯,踮起脚尖,两只前蹄搭在龙首的两侧,将自己的唇递了上去。 万物仿佛在这一刻复苏,积雪渐渐地从植被上滑落,寂静无声的山间森林渐渐泛起了明灭的光芒,无数只萤火虫从四周的植被中涌了出来,叮咚作响的泉水飞速流动,一条条金色的鲤鱼从水中不断地跃起。 草木花香在顷刻间盛开,蝴蝶纷飞,喜鹊鸣啼,本该冬雪皑皑的山头在短短的时间内仿佛春日复苏。 傅家崽崽们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