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惠倒是很听话,她果真不哭了,站起身来直接往外走。 这时候,冯竞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挨着冯惠一起往回家的路上走。 三个人,一大两小,走在并不宽敞的巷子里。路旁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白色的烟从烟囱里面冒出来,腾腾的热气扑面而过,勾起人的食欲。 严亦思停下脚步,回过头去问身后隔着两米距离的冯竞:“你刚才去哪儿了,怎么没有瞧见你人?” 冯竞和冯惠两人原本脑袋挨着脑袋小声地说着悄悄话,听到严亦思的声音,两人立马不作声了,一副戒备的眼神望着她,仿佛她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严亦思:“……” 行吧,看来她这个后妈成了最讨人嫌的形象。 回到家时,隔壁杨姐正躬着身子在菜园里择菜。 她瞧见三人走回来,极为亲切地打着招呼:“哟,回来啦?” 杨艳是个三十来岁的寡妇,丈夫得肺结核去世之后,她就一直独居。她与亡夫有个儿子,儿子现在是亡夫的哥哥在抚养。 可能是自己的孩子养不着,她对隔壁三个小孩格外的照顾,三个小孩和她也亲近。 “杨姨,你在干什么?” 冯惠的话音刚落,冯竞就已经跑到菜园里,勒起袖子和杨艳一起择菜。 “我也要帮你择菜!”冯惠见冯竞蹲在菜园里,她也凑热闹似的要去择菜。 三个人围在一起,有说有笑,氛围融洽得像一家人。 严亦思站在不远处,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若有所思地往自家屋子里走。 等严亦思的背影消失之后,杨艳低下头,小声问冯竞:“你的事情解决了?” “没有,”冯竞漫不经心地说:“我临走前还听见常富荣在后面叫喊,说这事没完。” 杨艳点点头,小心瞧着冯竞的脸,试探道:“听说你严姨还为你说话了?” 冯竞“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杨艳看不出他的心思,故意叹了一口气,说:“你严姨人也挺好的,她要是以后多关心关心你们,你们也不要总是和她闹脾气。” “她人哪里好了?她刚才还骗我钱呢!”冯惠想起刚才的事,依旧愤愤不平。 “哦?是吗?她怎么骗你钱了?”杨艳一副很想知道的语气。 于是冯惠把在村委会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最后得出结论:她那个便宜后妈不是个好人。 杨艳看到冯惠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转头看见一旁的冯竞仍然不说话,只专心择菜,嘴角的笑意渐渐收敛,心里拂过一丝担心。 终究,她还是没忍住,故意试探道:“小竞是不是对你严姨改观了?也是,你严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强子给你道歉,说明她是在乎你的,你该感激她。” “才不是勒,我哥才不感激她,我哥恨死她了,是吧哥?”冯惠把脸凑到冯竞的面前,等着他的回复。 冯竞“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择菜。 杨艳这才又笑起来,有意无意地对冯竞说:“你没事就好,其他不重要,也不枉我一路跑回来给你严姨报信。哟,你手腕上怎么回事?怎么青了这么一大块?” 杨艳眼尖地发现冯竞手腕上有淤青,她把冯竞的左手拉过来,仔细瞧了瞧,心疼地说:“你看你,总是和人打架,自己伤了都不知道。” 冯竞点点头,默默地把袖子拉了下去,覆盖住那一大块淤青,毫不在意地说:“没事儿,小伤而已。” “以后要多注意一点知不知道?”杨艳说完,转头问冯惠:“那你的事情呢,解决好了吗?”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