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就是春节,天刚破晓,玄武殿之外已经聚集了要上朝的文武官员,正月初一献岁日,这座皇宫从昨夜迷离肆意的宴会上苏醒,显露出肃穆孤寂的本质。 “将军,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启宣在一旁低声问道。 昨晚在宴会上他见到一名旧日的楼家门客,一时之间喝的酒多了些,回头一看,将军人没了,他问了些人才知道,将军居然被墨玦带走了。 启宣回将军府后又过了许久,将军才似一阵风一样回来,而且回来之后鬼鬼祟祟的在门口蹲了半天,才回复成平常冷漠的样子,只是,启宣怎么看,怎么觉得林熙当时的神情,有些怪怪的猥琐…… 将军怎么会和猥琐二字沾边,启宣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定是他昨晚喝的太多了。 “你不是知道吗?” “属下是知道您被皇上带走了,我是是想问你和皇上生了什么?”启宣好奇心高涨,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生了什么……”林熙重复一遍,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心虚的摸了摸鼻子,“你就当,本将军把墨玦嫖了吧。” “嫖……嫖什么?!” “您把皇上,唔唔——”林熙瞬间握住启宣的嘴,用眼神警告了他一眼,才松开手。 “嫖了?” 启宣差点把舌头咬掉,声音压得极低,震惊的问道。 “将军您前几天不是还说自己喜欢女人吗?您忘了忠武侯家的宁怜了?呵,男人啊!” 林熙:“……忘了。” “林将军,过年好,你把皇上咋了?”一名瞪着牛眼,胡子拉碴的将军从一旁凑过来,声音极大的对林熙问了声好,就充满好奇的问,林熙一看,是昨天晚上就喝的酩酊大醉,至今还没酒醒的将军郑云。 “过年好,”林熙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份撩人心弦的笑意,让郑云的神情一瞬间有些迷茫,“你猜猜,本将军把皇上如何了?” 郑云一个人迷迷糊糊的留在原地,眼中还有着宿醉带来的茫然,没等他再问,林熙只留给他一个飘然而过的背影。 “献岁日已到,群臣觐见——”司礼太监高呼一声,随着六声遥远深宫传来肃穆的钟鸣,启宣已经收敛住自己面上的笑意,和林熙对视一眼,掸了掸朝服,一同走进玄武殿。 北墨地处四方之中,四面皆敌,重武轻文,自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百官之中,一边藏青,一边藏蓝,青者为文,蓝者为武,以梅亦水和林熙为首,缓缓步入朝堂。 这时候,一道冰蓝的身影忽然从两队官员之间快速越过,直到最前方,狠狠地撞上林熙的肩膀。 “墨灼?”林熙定住身形,低声唤道。 眼前的墨灼一夜未见,不复昨日宴会上的妩媚美艳,脸色有几分苍白,与林熙对视的凤眸大而深邃,之中却冰冷无比,没有一丝感情,甚至,那凤眸最深处,还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恨意。 她这是又觉自己招惹了宁怜才生气,还是现自己摸了墨玦一把而生气? 墨灼仿佛看不见林熙眼中的疑惑,径直越过众臣,直视着那金龙宝座上的人影,眼底深沉烦躁。 “今天可是春节,长公主还是如此无礼……” “她仗着自己得皇上信任,何时将我们这些老臣放在眼里了?” “那可不一定,你们难道没有听说昨晚玄羽卫中,出了什么事儿吗?”朝堂上的臣子小声嘀咕着,墨灼行事素来百无禁忌,我行我素,也没有人敢当面说些什么。 林熙眉头一皱,看向启宣:“怎么回事?墨灼怎么了。” “属下昨晚喝的也有些多,只是听说,昨晚似乎有军队前往玄羽卫的驻地交接……” “臣叩见陛下!”墨灼立于朝堂正中,单膝跪地,行男子之礼,她执掌着玄羽卫,素来如此。 “今日是百官觐见,永乐长公主不在平常官员之列,可以不用前来上朝,您怎么来了。”兰叙年轻声开口提醒道。 墨玦没有说话,注视着墨灼,心中忽然松了一口气。 昨晚的事情,实在是让他心惊,还好玉露殿内的人并不是墨灼,但他还是不确定,墨灼对墨晔阳是否有相同的情感。 想到墨晔阳,墨玦的眼底划过一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