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还是不必想平南王了,别说平南王已经回漠南了,就算是他在墨都,也不可能救咱们的人……他那古怪的性子,除了例行救治太祖,不趁机给兰越下毒都是万幸。” 白朔跪到地上仰着头眼着墨玦,悲痛的说道。 花无岸是华九章的关门弟子,却也是医术最高的徒弟,但因为身份的原因,除了太祖,从不给他人诊治。 白朔视线通过墨玦,忽然看见了他身后平台上躺着的轼南的手,竟然动了一下! 他首先怀疑是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睛,现轼南真的在动。 “皇上,皇上,轼南醒来了!”白朔惊喜万分的说道。 墨玦回过身,与章太医一同震惊的看去,只见一直在昏迷之中的轼南忽然紧蹙着眉,俊秀儒雅的面容有些疼痛的扭曲,眉宇之间泛着一丝诡异的黑气。 “章太医,你看一下轼南他到底如何!” “好好好,老夫看看,皇上您放心,轼南小兄弟是我们御医所年轻一辈医术最出众的人,医者自医,他还是轼家这一代的传承人,绝不会断送轼家的衣钵的。”章太医絮絮叨叨的说着,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别人,还未将手探到轼南的脉搏,后者已经骤然睁开眼睛! 轼南的确是御医世家的轼家人,但整个轼家,其实都是西极皇室早在百年前就在北墨安排的家族。 正如……听琴轩。 “兰越——!” 寂静的室内,只听见轼南一声嘶吼,他目呲欲裂,从口中猛地喷出一口淤血,文雅的面容不复,额角布满青筋,好像正经历了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 墨玦在听到轼南这两个字的瞬间,眼中的墨色吞天蚀日的席卷整个瞳孔,杀机倾泻,周围瞬间寒冷至结冰的地步,章太医和白朔都被他四泻的内力轰击的面色苍白,胸口闷痛不已。 “皇上,皇上!”白朔焦急的高声喊道,生怕墨玦再一次入魔,平日都是陆佑在皇上身边,他是知道皇上每次入魔都会痛不欲生,更会流血浮尸。 墨玦攥紧拳头,仿佛没有听见白朔的呼喊,耳中只剩下“兰越”二字。 兰越,他是知道这个人的。 这个人,是先帝曾经最信任的年轻宦官,青春健美,功于心计,在淑德皇贵妃宫中当大太监,凭借先帝对皇贵妃的宠爱,成了当时北墨的第一宦臣。 后来,在淑德皇贵妃产下五皇子墨晔阳之后,先帝不知为何杀了近百名宫人,兰越本来也在此列,但因为位高权重免了一死,多年后,兰越得到了当今太后的赏识,又成了永寿宫内的得力宦官。 墨玦曾经卑微落魄,被各路人欺辱,看透这前朝后宫之中的碾压杀伐,阴谋诡计,看透,却不屑与之为伍,也并不在意后宫之中的权利更迭,只要他身边的,用的是他自己的人就好。 所以他从未理会后宫之中的这些错综复杂的宦官,宫人网。 但这个兰越,如今可是太后身边最倚重的宦官! 太后…… 墨玦双目浓黑到赤红,却冷冽的如同一座冰山,一座堆砌万丈而即将化作烈焰的冰山。 轼南用尽力气吼出“兰越”二字,就已经再度昏迷过去,不过这一次他已经气息平稳,章太医一刻不停的为他诊治着,脸上的肃穆和沉寂终于消失,多了几分喜悦。 轼南虽然不是御医圣手华九章的弟子,但他传承医术世家,医术从不含糊,对待人也谦和有礼,是在御医所他看着长大的,更是他最寄予厚望的后辈,如今遭遇这样的祸事,残存一命,章太医的心中已经万分庆幸。 “白朔,你现在立即去查三日前那晚,太后身边的兰越在何处。”墨玦平静的吩咐道,“再吧兰叙年叫回来,兰越……是他的师父吧。” “是,属下马上去把兰总管叫来……皇上是怀疑,兰总管和兰越有关?”白朔问道。 墨玦没有回答。 不一会儿兰叙年已经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跪倒在墨玦脚下:“臣不知皇上找臣如何?” “三天前夜里,玄若惜是如何进入朕的长栖殿的?”墨玦再一次问兰叙年这个问题。 “是……太后身边的太监带了懿旨,应该是估计皇上您不在,想让玄县主在内等着您回来,臣看那懿旨不作假,您在除夕夜宴之上,似乎的确对玄县主有所不同,臣就……将她放了进去。” “除夕夜宴?兰叙年,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揣测朕的心思?”墨玦的声音不含任何感情,平静如一潭湖水,只是这无波的水面之下,隐藏着万丈寒潭。 “臣罪该万死!” “带着懿旨来的太监,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