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才会让墨玦如此。 林熙听到他的话,凝视着墨玦,冷淡的眼眸渐渐柔软,心中钝钝的疼,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墨玦曾经说过的话,似乎每一次打破他云淡风轻的面孔的人,都是自己。 那执着的守着过去岁月余韵的人,那个曾经满身伤痕的少年,如今守护着她,甘愿受伤。 “这次,与阮阮无关。”墨玦眼底的平静渐渐转为阴霾,拧了拧眉,似乎是为了安慰林熙般盯着她,“朕的身体,朕自有分寸。” 这一次的确与她无关,但事关墨灼,又何尝不让墨玦心痛? 林熙想到朔方这个地名便忽然反应过来,朔方,是传闻中西极的国都,而她曾经查过,墨玦手中常用的飞梭名叫生死翎,听起来,与他刚刚说的殒翎玄功都有些耳熟。 生死翎,乃是西极的镇国暗器。 涉及到西极,林熙立即就想到琼醉的话,墨玦曾经赏给阮北北的玉钗上,有着西极独有的mihunxiāng。 墨玦,与西极有着极大的关系。 墨玦早已看出她的疑惑,沉吟片刻,忽然一脸平静的开口,眼中是云淡风轻的色泽:“朕的母妃乃先帝夕妃,她,并不是传闻中西极人人可御的战俘奴婢,而是西极的大公主,可是被迫嫁给墨傲北并非她愿,所以,她到死都没有说出她的身份。朕之所以登基为帝,也有……西极的推波助澜。” “当年,阮家之事之后,西极之人才找到朕,在此之前,朕只是小白。” 他愿意做一辈子的小白,但只做小白,便护不得她的周全,所以他要争,要成为天下之主,才能光明正大的还她一身清白。 西极大公主!心中一切的疑问随着墨玦的话全部揭晓,林熙终于明白了墨玦和西极之间千丝万缕联系的起因。 对墨玦最后的一点怀疑和不信任都烟消云散,他本是天生的王者贵胄,当年不过是一介少年,何谈谋害阮家换取自己的利益?花无岸整理出对他的那一套说辞,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如今,林熙的心中刺痛,只因为墨玦提到母妃时候的淡然。 她,很心疼他。 林熙甚至能够想到,墨玦母妃的无奈,西极虽然神秘,但作为一个边境摩擦之中被献上的女人,她若是说出自己的身份,或许,更会被先帝所利用吧。 有那个女人,愿意背负“人人可御的妓子”这样的名声呢? 他的母妃是如此尊贵的身份,却失去一切,嫁入仇敌的后宫,而他本该高高在上的人生,在最初如置黑暗的泥沼。 她远没有墨玦心中所想的那么好,她幼时不过举手之劳,都能被墨玦记在心中十年,那墨玦曾经又有多苦,是她所不知道的? “你说,刚刚听琴轩出了事?”墨玦见她的模样,以为是自己提起阮家给林熙徒增伤心,便端坐着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话题平静的问道。 白朔一愣,立即回答:“是的,九霄环佩刚刚被一个的江湖上胆大包天的怪盗窃了,长公主和属下都去追他,因此耽搁了一些时辰,属下怕计划有误才让轼南也从宫中赶来,没想到,还是没来得及——属下有罪,求陛下严惩!” “这么说,墨灼没有说谎。”林熙低声呢喃,心中对墨灼刚刚消减了一些的愧疚之意又生出来。 墨玦眼底掠过黯淡的苦涩,便顺从她的神情点了点头,心底,却微微疼痛。 他早在入魔的瞬间变感受到周围的墨灼,那个侍女清璇肩膀处的伤口,很明显是用玄羽卫特质的佩剑造成,是墨灼,对他视若无睹,刻意的放走了兰越。 只是,她至少护着熙儿,她至少,还是他的妹妹。 墨玦压下心中的复杂,看向林熙:“你的伤口好些了吗?” 林熙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血迹渗透了青色的衣衫,看起来颇为严重,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没事,陛下没看见么,我可是朝你眨了眨眼睛的,而且,臣要告诉陛下一个秘密,陛下想听吗?” “只要是熙儿的事情,朕都想知道。” 她凑近一分,眼底染上一抹妖冶的肆意,在他的耳畔轻语:“臣的心脏,天生生在右边。” “朕记得了。”墨玦并未如她想象的那样戏谑的与她开玩笑,反而正了正面容,认真的说道,“下次熙儿再朝朕眨眼睛,朕就拦住你,不管你的心脏在那边,朕都不会让你随便刺。” 墨玦的目光灼灼,明明周身散着入骨的寒气,眼底却好像隐藏着一团不灭的火,一团只为她而绽放的烟火,林熙的眼神不争气的躲闪了几下,下意识的瞟向周围。 这个地方,就是听琴轩的琴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