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臣告退。” 兄妹俩都不去看墨玦,动作整齐划一极为一致的转身,抬脚,迈步,走出破烂成木头碎块的门口,未等墨玦开口,就齐齐消失在他的面前。 “林熙,你给朕回来!” 清越的声音没有往日的冷漠,咆哮传至整个竹林和阮府遗迹,青白两道身影听见,只是微微一顿,便继续毫不留情的走了。 临走前,林熙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还捡了一块桌上的桂花糕放到嘴里。 入口即化,很是可口。 很甜。 听着远处墨玦的咆哮,林熙的眉眼弯弯成一道月亮。 真甜。 * 次日,三月三,便是北墨的上巳节。 上巳节也叫女儿节,祭祀高禖,是百姓们借此求子的盛大节日,并且,传说三月三是西王母的生辰,一些北墨的贵族将举行游春的盛会。更有数不清的文人墨客们在河水边曲水流觞,临水饮宴,是文人雅士的娱乐活动。 也如淮州的茶花节一般,女子不必羞涩,男女互诉衷情,也是一年的姻缘之日。 因此,今日朝堂上的氛围,分外的诡异。 朝堂之上,林熙垂着眼立在武将前几位,一身藏蓝色的三品孔雀补子官服勾勒出她欣长的身材,墨随意的用一支金色的云纹冠绾着,说不出的傲然出尘。 那金色的云纹冠,正是前些日子内务府打造出最顶尖的一顶云冠,巴巴的献给皇帝,除了有些秀气,没有绘制龙纹,几乎是按照帝王的监制所造。 如今,出现在林熙的头上,众人相互对视,神色各异。 林熙将军“失宠”了一个月,如今,这是复宠了吗?听说昨晚陛下下旨封赏林熙护驾有功,是内阁总管兰叙年亲自前往,足足提着三箱子宝贝。 ——虽然这赏赐的名头奇怪,他们也不知道林熙什么时候又护驾了。 不到半年,林熙从漠南归来名不见经传的上将军,一路高升到如今的从二品云麾将军,玄羽卫统领,兼统领整个息南铁骑,朝堂之中的迂腐文臣们怨声载道,大多都认为她以色侍君,图谋不轨。 因为手掌重兵,更有甚者,将林熙比作是第二个花无岸。 只是,文臣们越痛贬,也就意味着武将们如今彻底以林熙为首。 比起老将军刘广,林熙更为年轻,也更为出众,甚至如此年纪就已经战功赫赫,不亚于曾经军门阮家的镇远大将军阮寒空。 比起归来的忠武侯宁浒,宁浒毕竟已经消失了整整十年,墨玦即使心中知道宁浒是林熙的人,表面上也要做出不知道,不是太信任的样子。 而平南王花无岸亦正亦邪,更别提墨玦如何重用了。 可是,林熙不同,仅仅回都半年,便已经扳倒沈家,断了太后一臂,成立了息羽部,揽尽墨都寒门子弟和贵族庶子,又告诉天下人,林熙并不仅仅是一名只会领兵打仗的武将,更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帅才。 “陛下,今日是三月三上巳节,正是选秀的好时候,老臣看如今国泰民安,陛下何不扩充后宫?”一名文官沉声进谏,目光扫向林熙,速的闪过一丝厌恶。 墨玦自登基之后就不近女色,从不踏入后宫半步,当初是九殿下的时候,更是因为不显山露水,先帝到死都没有给他赐个婚,因此也没有什么历史遗留的王妃。 登基后,除了太后硬塞进来了几个嫔妃,后宫冷清至极,至今皇家没一名皇嗣,他们这些老臣无比着急,偏偏,曾经提过此事的臣子都被皇帝无情否决,更有甚者被送进了大牢。 一来二去,便再也没人敢劝皇帝选秀立后。 所以,才有了坊间诸多关于皇帝不行,或皇帝乃是断袖的流言蜚语,实在是为皇室蒙羞。 如今,太后被软禁在宫中失去了六宫治理之权,更没人敢往皇上后宫塞人,但一想到皇上已经二十三岁还没有皇嗣,今日是上巳节,他们才按捺不住,再一次提起此事。 “是西极边境的旱情没让刘大人忙碌起来,还是沈居石的例子不够让你明白?”墨玦的声音淡漠,却让那名提起选秀的大臣遍体生寒。 “老臣不敢妄言,但陛下已经登基五年没选过一次秀,更没充实六宫,实在是不符祖制啊。”刘大人沉重的说道,言语诚恳至极,引来他人连连点头。 “陛下,刘大人此举也是为了北墨的江山社稷,子嗣绵延,先帝在世的时候,曾有三年一选秀的习俗,朝中无人不知,也一直遵循。先前陛下登基三年的时候,您以朝堂内外不稳为理由拒绝,去年亦是此理由,今年,国泰民安,陛下若仍不选秀充实后宫,唯恐遭世人非议啊。” 梅亦水上前拱了拱手,认真的说道,眼神扫过林熙,眼底同样厌恶浮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