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佐果然是被莫念收买,才下旨为莫念恢复身份,封其为天爵王,更是派人将白朔与兰叙年软禁。 在他动用了听琴轩的势力将二人救出的第二天,淮南王墨晔阳,公然起兵zàofǎn! 墨玦手中的御林军,同样被墨晔阳收买,御林军统领倒戈,以当今圣上乃是西极太子假冒为理由,清君侧,与墨晔阳手中的淮南军队集体攻入皇宫。 而此时,玄武殿内除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宫女和无力反抗的臣子,墨玦身边再无其他人。 “陛下,淮南王入宫了!”白朔赶到百官面前,衣甲沾染着血迹斑驳,穿着粗气跪到地上禀告,“淮南王率叛军,已至宣德门,玄羽卫由长公主率人赶来,但长公主和淮南王,是一伙的。” 话音刚落,墨晔阳踏碎殿外如血的夕阳,提着手中还滴着血的长刀,出现在众人面前。 从前癫狂的淮南王一身黑衣,狭长的双眸微微眯着,充满狠辣和杀意,周身散着阴冷的寒意,让人看了忍不住胆战心惊。 转眼间,御林军已经将墨玦与百官团团包围起来。 “墨玦,你输了。” 墨晔阳冷笑着说道,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御林军统领站在他的身旁,态度恭敬无比,不敢去看墨玦的眼神。 “若是今日你跪下来朝本王求饶,一纸诏书,将皇位禅让给本王,本王或许会一时心软,饶了你一条性命。” 墨玦缥缈俊逸的面容没有丝毫波动,让墨晔阳越恼火,这个男人,即使是怒极杀人,也优雅从容如同仙人,难道他就天生比别人要尊贵吗! 墨玦并未在意墨晔阳噬人般的目光,眼神移向墨晔阳身后的蓝裙女子身上,忽然开口,声音如玉器与玉器之间的清澈撞击。 “墨灼,你也要zàofǎn吗?”他问。 墨灼蹙了蹙眉,一双漆黑的凤眸之中,黑暗浓郁如墨,幽蓝的星火变幻莫测,那眼角处的一点血色的泪痣,越妖冶迷人,即使是冰蓝色的雍容衣裙,都遮掩不住她周身的妖异和冷艳。 “皇兄,下诏吧,你不会死的。” 墨灼面无表情的回答,她却没有觉,她此刻冷傲的模样,与墨玦如出一辙。 墨晔阳听到墨灼的话,眼底一道寒光闪过,很快被掩藏下去,露出讥讽的笑容。 “陛下还是想要垂死挣扎些什么呢?你是以为卫军还是你的人,还是以为息羽部会来救你?更或者,你以为太上皇会来救你吗?本王今日能够如此顺利的走进玄武殿,可不止是因为灼儿是本王的人。” 墨玦仍旧没有理会墨晔阳,甚至可以说是彻底的无视了他,迎着刺目的霞红阳光,微微的眯起一双冰敛般的眸子。 他从未指望过太上皇会出手。 墨天鸿如今,学习了南疆培养太子那一套,躲在暗处看热闹,不论最终谁能赢,他都永远是北墨唯一的太上皇。 只是,墨天鸿若是知道了墨晔阳并不是皇室血脉,不知道又该作何感想。 他漠然的与墨灼对视着,眼底有着凉薄的蓝色溪流闪烁,直到墨灼幽蓝色的凤眸黯淡了几分,垂下眼帘。 “放兰越逃走,是长公主故意的。” “是,又如何?”墨灼冷着脸承认。 墨玦点了点头,又问:“长公主是当真,站在墨晔阳那一边,对吗?那熙儿呢,你有没有想过?” 林熙若是直到墨灼最终还是这样选择,一定会极伤心的吧。 墨灼听到林熙的名字,眼底有了一瞬的恍惚。 息南是她幼时候的光芒,而墨晔阳是这世上与她同生共死的哥哥,她从前没有想过,息南会爱上墨玦,而因此与她有了冲突,站在了她的对立面。 墨灼忍不住的打量着墨玦,眼前这个男人,他是先帝九殿下,他是当今皇上,他也是个怪人。 一个没有任何理由,却相信自己,将兵权交给自己,一次又一次包容自己的怪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