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锦言走进了书房,王严崇正坐在书房靠东头的一张黄花梨木的椅子上,手中又重拿起了那本舒月的诗词集再看。 许锦言看到这一幕之后便不再出声,立在一侧等待着王严崇说话。 王严崇没有让她等的太久,翻过一页之后便对许锦言道:“刚才那小子是你干的坏事儿。” 确认的语气。 许锦言一怔,点了头道:“是。” “你承认的倒干脆!”王严崇瞪她。 “因为知道骗不了您呀。”许锦言腆着脸笑眯眯。 王严崇看她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气着气着便气笑了,白胡子一吹一吹的道:“你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干了坏事还眨着眼要告诉我。我看你那抽抽了。” 许锦言听了王严崇的话笑意更浓,“阁老此言差矣,阁老是绝顶聪明之人,我这等雕虫小技怎能瞒过阁老的眼睛,若是等阁老现,我岂不是更缺心眼。” 其实恩师向来心思清明,只醉心于学术,绝不善这些鬼蜮伎俩,若不是她眨眼相告,以恩师的智慧…。可能是现不了的。 王严崇冷笑一声:“鬼精灵的丫头,你少来这套,说说看,你为什么要做下此事。” “此人心术不正,早晚要投机取巧想要做您的学生,既然要和我抢老师,我才不会让他得逞。”许锦言顿了顿复又道:“而且我也没做什么呀,只是让人去找他拿着自己的文章过来书房,和那仆从厮打可是他自己做的,那文章也是您亲自没瞧上的。” 王严崇皱了眉,此人的确心术不正,文章的字里行间是流露出来了一些的,但是她怎么就能笃定人家要做他的学生。 “你怎么笃定人家要做我的学生?”王严崇不悦道。 老师……您对自己的魅力似乎有一些不清晰的认识。许锦言好脾气的解释道:“阁老,如果他不想做您的学生,怎么可能巴巴的拿着文章跑来。” 王严崇一想,好像有点道理。 “我这是让您提前认清他的本质!”许锦言煞有其事。 王严崇琢磨了一下她的话,立刻意识到不对,连忙怒斥:“小混蛋!你倒是替我考虑的周全。” 许锦言一怔,小混蛋…。这个称呼似乎有点久远。但好在这个称呼终于还是再一次响在了她的耳边。 她勾唇一笑:“为老师服务,是学生应尽的责任。” “你少来这套,我可没答应做你的老师,想做我的学生……” “得通过考试嘛……我知道!”许锦言继续笑眯眯。 “你和你哥比起来,可有点二皮脸。”王严崇瞅她。 许锦言却毫不在意道:“我们兄妹俩的脸皮全长我一个人身上了。” “你倒是不怕吓着别人。” “反正我生的好看,就算是两张脸皮都好看。” 王严崇:“……” 许锦言颇有些眉开眼笑的和王严崇唇枪舌战,她一点也不怕王严崇会厌恶她的没大没小,因为许锦言最开始的样子就是这样的没皮没脸,前世恩师都不曾嫌弃她粗鄙,今生又怎会厌恶。 果然王严崇瞪她一眼便提了笔,在一旁的白纸上信手写下几行字,写完之后将那纸扔给她道,“一炷香。” 许锦言接过纸一看。 “这题对于我一个闺阁女子来说是不是有些太大了。”许锦言瞅他。 王严崇不语,起身准备走人。 “我错了我错了,写,我写还不行么。”许锦言连忙道。 一炷香后,许锦言将一张写满了墨字的纸递给了王严崇。 王严崇看那一张墨字极有份量的纸张心下有些许意外,的确他出的这个题对于闺阁女子来说是有些刁难之意了……但是那鬼精灵的丫头太刁钻,自然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前段日子柳州布政使司贪污受贿,致使百姓民不聊生。他便以此为题,问她如何减轻贪污腐败此等不正之风。 “夫天下灾难因阻塞而起,阻塞当以疏通,而非铲除。柳州之案因布政使司官员上下勾结,致使吏治不效,此不正之风当以明其根本,而非先行责罚。” 王严崇读了第一段,脸上微微带了笑意,有些意思,便继续看第二段。 “究其根本,其源祸起朝里,朝野上下,早已腐败凋敝……。” 王严崇的脸色陡然大变,将那纸狠狠的摔在许锦言的面前道:“大逆不道!” 许锦言将纸捡了起来,神色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