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记得娘喜欢读什么书?画什么画?或者用什么兵器?”关于母亲的事,许锦言想知道的更具体一些,她对母亲的记忆实在太少,少到几乎只能回忆起一个桂花树下的忧愁身影,其他的,似乎就再也没有了。 周衍也听明白了许锦言的意思,外甥女年幼丧母,想来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回忆一下母亲。周衍软了心,行吧外甥女,今儿让你舅好好的想一想,一定把能回忆起来的都告诉你。 白意容也没在阻止,她也明白了一些,怜惜的看了一眼许锦言道:“我们进屋说吧,屋外这样一直站着,可就把你舅舅那把老骨头给累坏了。” 许锦言立刻笑道:“是外甥女疏忽了,舅舅舅母快进来,里面早就沏好茶了。” 周衍却不赞同道:“容妹,我哪里老了?” “还不承认老,你看你那一脸皱纹。”白意容推着周衍往里走,自家夫君有时候是真的心里没数,她明明是怕累着外甥女才拿他做挡箭牌,结果他还真以为她是怕累着他。 一进屋子,周衍便迫不及待的坐了下来长篇大论道:“我那个时候只有九岁,字还没认全,你娘喜欢读什么书的确是记不清了,不过你娘喜欢的画我倒是有印象,好像是陈意之的画,因为当时校尉陈家的儿子和我一同上学堂,就叫陈意之,当时听说姐姐喜欢陈意之的画,气的我好几天没吃下饭。以为姐姐喜欢陈家的儿子不喜欢我,后来才搞明白,此陈意之并非是我那不堪入目的同学。” “陈意之……”许锦言重复了一下这个人名。 “对,就是陈意之。我越想记忆越清晰,你是不知道陈家那儿子,天天挂着两条鼻涕,小小年纪就想着怎么占女孩便宜,真是能恶心死人。我当时以为姐姐喜欢他的画,真是气的我好几天没吃过饭。” 许锦言此番倒是笑了,“陈意之?我老师也很喜欢陈意之,不过很奇怪,他喜欢陈意之的仿画,却不那么喜欢陈意之的真迹。” 陈意之真是个有趣的书画家,好像北明朝一多半的人都喜欢他的画。许锦言想了想,过两天得去淘两件他的画作看看。 “王阁老么?说起来,你是怎么诓骗王阁老收你为徒的,这事儿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周衍问道。 白意容立刻横眉冷对,“你怎么说话呢,外甥女还用得着诓骗,外甥女这么优秀,自然是一堆人上赶着要收为学生了。” 周衍得了爱妻的白眼,很是委屈道:“不是,我不是说锦言不好,但是王阁老那个人,你是不知道,他可挑剔了。当年姐姐和大哥都受过王阁老的刁难呢。我就是惊讶这么一个挑剔的人,他是怎么瞎…。他居然能收锦言为徒。” 许锦言却看了过去,皱眉道:“娘……受过老师的刁难。” 周衍随意点头道:“是啊,这事儿我没啥印象。是那日听说你被王阁老收为徒弟后,将军府的老管家和我聊天的时候说的。当年我爹,也就是你外祖,好像有意让王阁老收你大舅为学生,王阁老…。当然那个时候还是挺年轻的。本就年轻气盛,来府一看,现你大舅连论语都背不全,你大舅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学文的材料,我估计现在都背不全。” “听说当时真的把王阁老气着了,直接就要推门走人。这个时候你娘来了,直接把论语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算是给将军府找回了些颜面。但是这王阁老啊,他故意为难人,他挑着难点让你娘解释,不过你娘,那可是我姐姐。那可厉害了,王阁老问一句,她答一句。问到最后,王阁老才有了些笑模样。” 周衍想象着当年和王阁老对答如流的周涵,满脸都是骄傲。 许锦言垂眸沉思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据她了解,以老师的性格,应该不会故意为难人,尤其是生人。老师只会为难学生,比如上辈子这辈子都做了他学生的许锦言。 许锦言想多问两句,却看见周衍正一脸委屈的冲白意容撒娇,一瞬间,她就想起了今天来提亲的某个人。 不过她窃以为,那个人委委屈屈撒娇的样子可比周衍好看多了。 对不起了小舅舅,那人容貌太盛,撒起娇来直要人命,光是用那双漂亮眼睛委屈的将你一看,你就恨不得把什么都给他。 小舅舅,不是外甥女不向着你,是这个真的没办法比。 看着周衍,她摇头轻笑,算了,就不打扰舅舅和舅母了。关于母亲和老师的过节,下回见老师再细细问吧。她还挺好奇的,在老师的眼里,母亲会是一个怎样的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