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五彩大蜘蛛,神情显而易见的落寞。 这绥城她和父亲是来过的,那个时候她还小,大约八九岁的样子,看见这么逼真的五彩蜘蛛吓得哇哇大哭,父亲的性格一向很奇怪,说我的女儿怎么能怕这些! 为了不让她害怕,父亲买下了那只大蜘蛛放在了她的床边。她每晚吓得不敢闭眼,怕一闭眼那蜘蛛就会活过来爬到她的身上。 父亲的育儿方式,总是那么别出心裁。 如今故地重游,赵晚枫看见那五彩大蜘蛛还是会害怕,身边却再没了父亲喋喋不休着,“我的女儿怎么能怕这些!”赫连郁给许锦言一行人安排的住所在绥城一座很雅致的院落内,那院落是赫连郁的私人房产。私人的意思是,突厥王不知道的房产。 “殿下好品味,这院落打造的竟然很有北明江南的风韵。”许锦言瞧着那院落里的小桥流水,以及随处可见的精心绿植的修饰,顿时有了些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样的精美雅致的院落出现在突厥这样连糖人都如此剽悍的地方,还真是有些令人意想不到。 “是像你们北明的江南。因为我母妃很欣赏大乾的静纯皇后,那静纯皇后不就是江南人,我母妃的宫里收集了不少江南一些庭院的画像,我觉着好看,便让工匠照此院落造了这院子。”许锦言怔了一下,敬纯皇后…。萧衡昭的母亲。原来敬纯皇后的魅力是如此之大,芳踪不仅在北明和大乾两国之间流传,连突厥都有她的踪迹留下。 也是,那样聪慧灵巧的女子担得起天下的瞩目,担得起无数人的崇敬与爱。 只是为什么最爱她君王却在后来变了心呢?“宁安郡主,不太好的消息,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你。”赫连郁带着许锦言在院落里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对她道。 回头的那一刹那,女子似乎正在沉思,不知在想什么,眉宇间笼罩着一些未知的情绪,将那双琉璃眼眸渲染的懵懂而无辜。她穿着波斯女子的服饰,墨绿色的衣裙上是点点的金绣,自腰肢处绵延而下一道金线,顺着金线旁开出了数朵金色小花。 面纱被褪了下来,那张清婉的容颜在异域的波斯衣裙妆点下,不觉突兀,反而更添了几分神秘和魅惑。 赫连郁又想起了那支九凤,突厥女子的衣裙和波斯衣裙差距不算太大,若是她穿了突厥的衣裙跳那支九凤,该是怎样的华彩飞扬? “不太好的消息?是什么?”许锦言回过神来,向赫连郁问道。 赫连郁将眼睛里的惊艳收回,他咳了咳道:“那块兵符可能只能调动三千轻骑。” “因为我那块兵符能调动的只是虎营一营的一万兵马,可是虎营的一营和二营都在开城周围,我三弟这个月刚巧被派到了开城办事。若是他在,那两营稍有异动都会被现。所以目前,只能动用三营这最小一营的兵马。” 许锦言想了想,“这三营在哪里?”“就在绥城。”许锦言计算了一下,“三千兵马……库泉的地下城里藏着多少人,可是个极大的未知数。”“准确的说,是三千五,我父王拨了我五百人镇压绥城的官员。” 赫连郁耸了一下肩,本来一万对库泉的地下大军都已经是天方夜谭了,现在又变成了三千五。 “郡主,这件事要不我们从长计议一下,一个月的时间可能的确有些仓促。”赫连郁小声道。 “不,依然还是一个月。你且让我好好的想一想……这件事该怎么去做。”许锦言深思着慢慢的走离了赫连郁。 赫连郁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抹身影,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笨,事情出了意外,他什么办法都没有,只能靠那个小小的女子去做。 如果那女子的夫君在,必定不会像他一样没用。 可那女子的夫君在哪里呢? 怎么就舍得让她流落在外面。 若是自己是她的夫君,必定不会舍得让她四处游走。 赫连郁摇了摇头,暗笑自己胡思乱想。 —— 休斯城,左贤王府内。 张天道将一张画像放在了库泉的面前,画像中的女子额间一朵桃花,她微微的笑着,清婉却不失柔媚。 库泉拿起了画像,眼中露出了些淫邪的色彩,“这么个美人便是返世之人?” 张天道点头道:“是,王爷,我遍寻了白云山南麓的人,有两个樵夫看见了这改河道之人,我便按照他们所说绘下了此图。” “王爷,有意思的是,这个人的身份并不寻常。” 库泉抬起了头,“她是谁?”“北明,宁安郡主。” 额间桃花,天下独此一朵,再好认不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