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染走在前面,余光看见她也下来了,把随身带的帕子丢在路边。 天青色的蚕丝手帕,绣着几片墨竹叶儿,写着两个字:玉染。 怕魏华音看见又像看那锭银子一样,直接无视,说不定还踩一脚过去,他特意把名字露出来。刚打完招呼,说过话,他跟音宝儿可是熟悉的人了!他的帕子丢了,音宝儿肯定捡! 捡了他的帕子,就是他的人了! 一阵小风吹过,帕子角掀起来,叠住了名字。 魏华音从旁边路过,只瞥了一眼,就径直走过去,下山回家。 白玉染心里欢喜,想到她不靠谱的性子,又不太放心,折回去看看。 一场雨就砸了下来,哗啦啦豆大的雨点。 等他冒雨返回,就见那方帕子已经不成样子,沾的全是泥灰。她根本没有捡! “啊啊啊!再无视我,老子就……就霸王硬上弓!”白玉染简直想掐她,一点不解风情!一点不懂情趣!一点不浪漫! 捡起帕子,气冲冲回家。 他娘打着伞正出来接他,“二郎!二郎快点!不让你出来锻啥的炼,看淋了雨吧!快回家!娘给你煮姜糖茶!” 白玉染垂着头回家。下雨了,明儿个音宝儿还会出来吗? 雨哗啦啦下了半天,魏华音没有再出门,翠姑过来喊她,悄悄趴在她耳边小声说,“奶奶让你拿鞋样子过去,要给你做一双花鞋呢!” 樊氏之前不好管,分了家了,魏音姑也管不了。现在看她懂事聪明了不少,帮着于家和柳家都摆了摊儿做生意。也是现柳氏不像面上那么柔善慈爱,对魏华音也关怀起来。 衣裳魏华音自己闲暇摆弄着做过,也只自己在家穿穿。也编过毛线拖鞋,但绣花鞋却是不会。她脚上穿的,都是魏华玉做的。 柳氏也经常拿着针线活儿和人一起做鞋干啥的,嘴说着是给音姑的,但除了那两双打眼的,其他都没见到。 因为一块肉和一大盒点心,樊氏给魏华音做鞋,张氏没说啥。 下午雨停了,魏华音出来逛游了一圈,回去拿出她先前买的笔墨纸张,想练练字。 之前大扫除有半块砚台,还有本破旧的《千字文》,不知道陈了多少年。 她翻出来,收拾了干净,磨上墨,铺开纸,抄写《千字文》,也练习古文字。简体字写出来,没人认识,可能还会遭人嘲笑。 她的毛笔字仅限于能认出是个啥字,写满一张一看,难以入眼,不满的皱起眉。明儿个去镇上买两本描红本回来,从零开始!字是一个人的脸面,她不能光会钢笔字。毛笔字也必须练的能见人! 快傍晚了,魏二郎见她没有动静,先去问了魏柔娘想吃啥,沉着脸过来,“魏音姑!啥时候了还不做饭!不知道阴天黑的早!一点眼色都没有!?” 魏华音把最后两句练完。 看她没动静,魏二郎气冲冲的进她屋来,一看她拿着笔竟然再写字,登时一股怒火冲上来,一个箭步上来就夺走了她手里的笔,“谁让你偷拿我的毛笔!?” “你的?长眼了吗?”魏华音看着划了一道墨迹的纸张,冷眼盯着他。 “偷拿了还不承认!?你以为我是大姐,信你说的鬼话!之前你偷那吃的,现在还偷拿我的毛笔!你以为你是啥东西?还写字?就你这熊样子!”魏二郎骂着,又看桌上的纸张,也上来拿走。 “就你还想写字!伸手就偷,做人都学不会!写屁的字!” 魏华音端起半块砚台,里面的墨汁直接泼他一脸,“眼睛糊了屎,就好好去洗洗!这笔和纸跟你半毛钱都没有!给我放下!” “你……你好!就你这副熊样子,这个德行,这辈子都没人娶你这号的!还不改!偷了东西还狡辩!”魏二郎抹了一把脸上的墨汁,气的大骂。 在他心里,书是金贵物件儿,笔墨纸砚这些高雅金贵的东西,根本不该魏华音碰! 魏华音二话不说,拎起椅子照他身上砸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