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执工作室那边的项目终于完成了,季圆也找了个绘画班,最近天天在家创作,还要把他的大作挂了满墙。 眼看着离除夕就剩一周,季书言抽了个空,带季圆和段执一起出门买年货。 如今的年味虽然不如以前浓,但是街上还是到处能看见喜迎新春的痕迹,超市里也到处是卖春联福字的,还有一个个小灯笼,圆鼓鼓,红扑扑,挂在架子上也颇为可爱。 段执以前从来没有买过年货,站在超市里简直无处下手。 季书言往购物车里放了几个礼包,准备分给同事的小孩,他问段执,“那你以前春节都是怎么过的?” 段执回忆了下,“这些家里都有人准备,后厨也有厨师负责,除夕夜近亲都会到我们家来,一大家子一起吃个饭,其余的也没什么了。” 季圆说,“那听着还挺热闹。” 段执扯了扯嘴角,没接话。 要说热闹,也是挺热闹的,满屋子的人,三桌酒席才放的下。 但要说没劲,那也是没劲透了,除了他爷爷和姑姑还算亲切,其余人都是客客气气,虚与委蛇地说些客套话,明里暗里的比斗。 他最不耐烦这种场合,偏偏作为他爷爷最偏爱的孙子,只能钉在那儿当吉祥物。 但今年可好,吉祥物也轮不到他当了。 段执把一个小灯笼在手里转了一圈,眼睫低垂,侧脸有些落寞,但他再一抬眼,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笑眯眯地把一盒乳脂糖球往购物车里放。 可季书言却注意到了他刚才的失常,只是没有点破。 他又拿了几袋段执喜欢吃的零食,问段执,“你来选个窗花,回家要贴墙上。” 段执顺着季书言的视线看过去。 他还真没选过,这么细枝末节的事情,一向轮不到他操心。 “拿这个吧,喜鹊闹枝,” 他挑了几个,“还有这个,年年有鱼。” 季书言示意他放进购物车里。 之后季书言一会儿指挥段执去买火锅调料,一会儿去找他要的那种腊肠,支使得段执团团转。 连季圆都看出来了,“舅舅,你怎么专门让段哥跑腿啊?” 这难道是什么特殊情趣吗? 季书言低头看巧克力,“给他找点事做,省的想东想西。” 好在段执自己也乐意。 被支使得团团转还挺开心,最后结账的时候,他把季书言手上的东西都拎了过来,只给季书言留了盒蛋糕,让他拿着吃。 季圆在后头费力地拎着一大袋沉甸甸的冷冻食品,眼睁睁他舅舅往段执嘴里也喂了一口蛋糕。 只有他,无人问津。 仿佛一个跟在身后的搬运小工。 这就是恋爱的好处吗? 他一脸茫然,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东西,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找个男朋友的好处。 . 采购完,三个人就直接回家了。 本来是要在外面吃饭的,但是临近过年,四处都满座,吵吵嚷嚷的,开车绕了一圈,他们还是打道回府了,宁愿回去吃家政阿姨做的芦笋馄饨。 阿姨只调了馅,留了一叠馄饨皮,让他们自己包。 三个人一起凑在厨房里包馄饨。 季书言包的最秀气,拿手术刀的人,馄饨像整整齐齐复制粘贴,几乎都长的一样。 段执跟季圆的就粗枝大叶得多,能吃就行。 吃完晚饭,他们就把刚才买回来的年货分拣,也要往院子里挂灯笼,贴窗花。 往年这时候,都是季书言是主力,今年却轮到段执。 舅甥俩站在院子里指挥。 “往左一点,” 季书言说道,“别往上,就停那儿。” 段执贴好,后退几步,欣赏了下自己的劳动成果,挺得意的,“我觉得我贴的挺好看。” 说得像这窗花是他剪的。 季书言好笑地看他一眼,把另一袋子小灯笼扔给他,“挂灯笼去,我跟季圆负责左边,你负责右边,挂完为止。” 季圆以前最喜欢挂小灯笼。 满院子都变得红亮亮的,少了一分雅致,却多了点喜庆,总让人觉得日子红红火火的。 但他一边挂灯笼,一边偷偷问他舅舅,“舅舅,段哥今年就在我们家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