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 像是十年前,在雪地之中他俯下身,冲她伸出手来。 不同的是,前者是他来救她,后者是她来救他。 她是他唯一活下去的意义。 他抱得她那样紧,就像要把怀里的这个人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他将头埋在她的颈项,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 她说不再自私,他却要自私一回了。 蓁蓁眼含惊讶,却被他捧着脸,冰冷的薄唇轻轻在眼皮上吻了一下,蜻蜓点水般。 紧接着是眼角,眼尾的那颗痣,还有鼻尖,唇角,痴痴缠缠,偏执热烈。 满眼几乎将人溺毙的温柔。 她摸索着,从袖子里伸手,将暗道的机关轻轻旋上。 那丝天光,彻底隐匿。 飞白呆呆地跪在地上,他的面上布满了绝望,眼里死灰般寂静。 当没有看到希望的时候,尚且不觉得。 就在方才他看到那丝天光的刹那,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全面崩溃了。 飞白看向那捧着少女的脸,如同魔怔般珍惜地亲吻着的男子。 心中一片茫然。 世间的情爱,到底是什么。 当年姑娘为了心中那一点情,毁了满盘计划。 到最后不能收场。 如今,那个在他心中高山仰止、心若冰雪般的公子。 也要为了这个东西,甘愿被囚困一生?! 都是疯子……都是疯子…… “成亲?” 就在刚才,他在她耳边说。 “我们偷偷成亲吧。” “只要成亲,不要别的,” 白雨渐声音低到不能再低。他没有想到,会有一天出自他的口中,这样的无.耻之言。 用印朝暮的命,来换与她有名无实的一场婚礼。 “成亲以后呢?” “我还没有想好……” 他似乎也知道,是极强人所难的请求,到最后几乎没有声音了,耳垂红得滴血。 却听见她轻轻一声。 “好。” 白雨渐骤然抬眸,那眸光里的缱绻之色映着烛光,极为潋滟动人。 “多谢娘娘。” 他嗓音低沉,从未如此嘶哑。 他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跟我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看着那只紧握自己的修长的手,她很难不感到惊讶。 怀疑白雨渐莫非是换了个人不成? 这人别说主动牵手,但凡是主动靠近,碰一下,那都是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做的。 他牵着她,缓缓踱步,却是走进了那间书室。 一件嫁衣红得如血,整整齐齐地叠好在椅子之上。 用金线绣着图样,精细不已,仔细辨认了,是一朵一朵的长春花,还有杏花。 她的手在上面轻抚而过,感受布料的顺滑,与刺绣的细腻。 这竟是一件亲手缝制而成的嫁衣。 一针一线,温柔至极。 就连盖头亦是准备好了。 盖头旁是一个匣子,原本用来放夜明珠的,却装了满满的首饰。 看得出来,都是亲手雕刻。 她吩咐过下人,他想要什么都给他准备。 但没想到,他竟然做了这些物事。 如云鬓发,饰上那些朱钗,应当是极美的。 她手指拨过,想起池仙姬说他有一双宫里那些匠人,都比不上的巧手,倒是不假。 “你这一个月……?” “是。” 他这一个月准备了这些东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