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耿阳顿了顿,不懂就问,虾男?虾男是什么? 咦,耿老师你连这个梗都不懂吗?就是那种,只有去掉头才可以吃的男人。 耿阳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你的意思是,身材好,但是脸不行的人? yes!穆宁直在那边直点头。 耿阳长叹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冷声道:以后这种事情,就别和我说了好吗? 不行!我就只有你一个唠嗑的人,不找你找谁?主要是今天的病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少,我好无聊啊 耿阳无奈地听完他后面那一大片废话。 穆宁直喜欢男人这件事情,只有耿阳和其家人才知道。 对了,还有那些与他交往过的人。 在他上了大学之后,他的家人才知道,随后给了他两个大耳刮子就骂骂咧咧地说要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疗。 后来,穆宁直就搬出来,断绝了关系,只是在月初打五千块钱给爸妈。 他知道同性恋这个身份会让他生活得更加艰难,所以从来没有告诉过同事。 而在他的交际圈里,只有耿阳一个老朋友,所以什么话都会和耿阳说,也只有耿阳一个人嘴上说着烦躁却还是认真地倾听。 就像现在,耿阳听完他一大堆诉苦之后,耳朵都有些疼了,口干舌燥。 抬头找了个奶茶店,去买了杯奶茶。 咬着吸管往回走,耿阳忽然想起什么,疑惑地问:你不是前不久还喜欢上一个童颜巨迪奥的病人吗?现在怎么还这么闲?不去追他啊? 嗐,别说了,我当时只是上完厕所刚刚进去,就看见他提起裤子拿起检查单离开了,虽说只有一秒,但是我清楚的看到了想看的!可惜没留下联系方式,茫茫人海啊,我要怎么找到他啊 耿阳翻了个白眼,余光瞟到长椅边上,停下了脚步。 向夏结束高空游戏后就兴冲冲地跑回来,可是却没有看到耿阳坐在长椅上。 他霎时间就慌了,绕着椅子走了好几圈,急得眼泪都要出来,用力扣着指尖,望向四面八方。 人群汹涌。 来来往往的身影就没有耿阳的。 向夏想喊耿阳,却发现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耿阳叫什么,只能扯着嗓子喊哥哥。 可是谁也听不见。 他穿过别人的身体,着急得都忘了害怕,前前后后地寻找耿阳,一遍一遍呼喊着,喊到声音开始颤抖,喊到带上了哭腔。 耿阳拐角处,静静地看着,耳边电话里穆宁直的声音都听不清了。 他只能听到向夏的声音,也只有他能听到向夏的声音。 他听到他声音里的慌张,急切,害怕,不安 心里软的和一滩水一样,忍不住想要走向他。 可是理智拉着他的神经,控制着他的身体,一字一顿地提醒他你就是来把他丢掉的,你现在过去干什么? 趁着现在,掉头走啊。 手里的奶茶冰冷,冷的他手心有些疼。 耿阳咬碎嘴里的焦糖珍珠,挂掉电话,转头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向夏没有力气了,他额头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濡湿他额前的卷发。 他站在人潮川流之中,缓缓低下脑袋,双手颤抖落在身侧,紧紧抓着裤子。 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他嗓子有些疼,哭不出声音,只能抿着苍白的嘴,无声无息地掉眼泪。 世界只有他一个是静止的,只有他一个是黑白的,周围流动的都是虚无的色彩方块,无法触碰。 还是被抛弃了吗? 还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吗? 还是到最后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吗? 忽而后颈被冰了一下,向夏全身一僵,瞳孔颤抖,抬起头缓缓回头。 先是看到一杯冰牛奶,随后视线落在握住奶茶杯上骨节分明的手。 眼泪还蓄在眼眶中,向夏移动视线,看到耿阳就站在身后。 一臂之长的距离。 耿阳十分心虚,都不敢和向夏对视,眼神四处乱瞟,支支吾吾地说:我看天气太热了,去买了杯饮料。呃,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但是喝牛奶肯定是没错的,毕竟你还小,要补充钙,要长高的 耿阳完全忘记了向夏是听不到自己没有放大的声音,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缓解内心的愧疚。 刺眼的太阳在耿阳身后,向夏站在耿阳的影子里面,睫毛上挂有的泪水倏地掉落。 他扑到耿阳怀里,紧紧搂住耿阳的腰,眼泪浸透到腰间的衣服上,滚烫不已,就像四溅的星火,烫的他于心不忍。 耿阳听到怀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