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谢诏看着不像是个心思不正之人, 就说这为了害原主,兜了这么大一圈实在太过费劲, 又是谋杀举子又是搞风水, 杀鸡用牛刀, 完全没必要。 你在想什么? 谭昭摇了摇头:小生只是在思考刚才的问题。 锦衣卫也不是没有排查过高中元的人际关系, 白浚看过, 确实没什么可疑的,只是:有问题? 没问题,只不过找到一条新的思路。 白浚心思一动:什么思路? 既然是有心要高中元死, 不仅设了风水阵,一看风水阵不成,干脆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栽赃,这显然带着一定的感情因素,又或者高中元是一颗必须死的棋子。 为什么? 你说,如果小生死了,对谁的影响最大? 白浚心里迅速划过高中元的交际网,有一个人从他脑中划过,但很快就滑了过去,想来想去,排除高中元的神妙能力,这人将自己藏得甚好,根本没有任何结仇之人。 猜不到,对不对?谭昭没等对方回应,就直接道,既然猜不到,咱们不妨就试验一下,如何? 白浚立刻就明白高中元的意思了:假死? 谭昭点头。 要想瞒天过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白浚虽然觉得这是一个好法子,但这背后之人显然非比寻常,恐怕瞒不过去。 虽然不容易,但也绝不是难事,干一票,怎么样? 案情毫无进展,这把火烧掉了太多的线索,白浚思索片刻,便点了头:好,你说该怎么办? 首先,拿出你们诏狱最严厉的那一套对待小生。 你确定你不是受虐狂? 谭昭当然不是,他表示自己说的只是形容词而已,锦衣卫所最不缺的就是严刑逼供和屈打成招了,诏狱之名更是闻名遐迩,这进了诏狱不脱层皮,那还是诏狱吗? 大年初四,锦衣卫所传出了举子高中元不堪受辱,自尽而亡的消息。 听说你不堪受辱,自尽而亡了?朱厚熜瞧着堂下拿着块糕点吃得开心的高中元,不无调侃地开口。 哎,小生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是受不住这严刑拷打的。谭昭两手一摊,非常地光棍。 打从高中元进了诏狱,谭昭就进宫又当起了临时锦衣卫,不谈其他,皇宫的伙食还是非常不错的。 你这嫌犯,当得倒是不错。 谭昭立刻顺遂地谢恩:多谢陛下夸奖。 朱厚熜一笑,连日来繁文缛节缠身的他也心情畅快了许多:不过朕可是听说高相公深藏不露,武艺非凡呢! 白浚这张嘴巴,就不能稍微收一点吗? 客气,都是客气话。 哦?朕可不这么认为,白浚此人,严肃认真,他可不是会替别人美言的人。 谭昭糕点一扔,认命地开口:还请陛下指条明路。 朱厚熜心道上道,立刻开口:很简单,朕想出宫去走走。 你这是在为难他,头秃! 不过还没等谭昭把头发抓成谢诏模样,外头就传来了永淳公主求见的声音。 朱厚熜看了一眼高中元,谭昭立刻心领神会地跃上殿中的房梁,年轻的帝皇撩了撩眼皮,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外头的宫人应了一声,门很快打开,永淳公主神色略带仓皇地走进来,她行了礼,兄妹俩明明该是最亲近的人,却陌生得很。 最后,还是永淳公主没忍住:皇兄不是答应臣妹,饶他一命吗? 朱厚熜是个一流的演员,说起话来半点不心虚:永淳,你这是指责朕吗? 臣妹不敢。 朕早已下令彻查此案,那高中元他自己没用没撑住,你竟还眼巴巴地跑进宫来质问朕?你倒是愈发有出息了。 头顶的谭昭:哈?!什么鬼? 永淳公主的头几乎要低到地上去了,今日她还准备在府中宴请宾客,就听到了高中元自尽而亡的消息,那一下她手中的杯盏都没拿住,直接落了地。 皇兄,您明明知道,为什么 朱厚熜看着堂下的亲妹妹,神色莫名:知道什么? 永淳公主听到皇兄冷漠的声音,再也抑制不住悲伤:明明知道臣妹爱慕高公子,臣妹只是想他好好活着,皇兄何至于此啊! 你认为朕是故意这么做的? 难道不是吗?永淳公主落了泪,当朝公主见异思迁,皇兄难道不是怕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