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原来,这位假宫人竟是扶苏的亲弟,也就是始皇的亲儿子。 被唤小酒的人脸上有些不甘,但到底知轻重,很快就离开了。 扶苏望着自己行九的弟弟,眼神有些莫名,他自知道父皇寡情,即便是对亲子也不会过多爱怜,那么多儿子中,除却他们几个,其他几个甚至都没有名字。 小酒打从今年春开始便喜欢粘着他,他有些贪恋这兄弟情,但希望是他多想了。 始皇爸爸虽然暴戾的凶名在外,却是个非常勤勉的帝皇,创业的艰辛大概就是通宵达旦搞事业,谭昭被带到时,对方果然还在批阅公文。 谭昭:为什么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赶脚?! 系统:因为前不久,这还是你的日常啊:)。 简直太悲伤了有木有,谭昭再也不想当皇帝了,太辛苦了,他还是比较喜欢当一条咸鱼。 草民拜见陛下。 威严的大殿,以玄色为基调的装潢让整个大殿愈发冷冽,始皇帝并未抬头,只听得声音:扶苏同你说了什么? 谭昭: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他! 他大着胆开口:陛下心中早知,又何须草民多言。 竹简轻微翻动的声音传来,在大殿之上尤为清晰,许久,始皇帝才抬起头,他今年其实已经算不上年轻了,最大的儿子扶苏都已年近三十,但他生得高大,又常年习剑,换句话说,保养得还是非常好的。 谭昭曾在史书上看到过秦朝名臣尉缭对始皇爸爸的形容,称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翻译成人话,大概就是始皇爸爸生得非常有掠夺性,英武不凡,但可能有点先天性的毛病,比如气管炎什么的。 谭昭是个大夫,他自然看得出来始皇帝身带沉珂,但他却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大夫,所以他什么都没说。 那爱卿以为如何? 爸爸,咱不是早就免了他的职位了吗? 谭昭只能开口:微臣惶恐。非常上道,打蛇上棍,根本不是什么有节操有理想的儒家弟子。 你的酒,不错。声音居然难得地带着点和煦,显然对这一小坛冰酒非常满意。 谢陛下美意? 始皇爸爸是个不喜欢讲情面的人,刻薄寡恩,却拥有一个成功帝皇该有的自我修养:寡人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谭昭心头一颤。 爱卿只要能寻得长生之法,莫说百人,千人万人寡人都能饶恕,如何? 算了,废号自杀算了。 为何不说话? 因为无话可说,长生什么的,谭昭思索片刻,道:陛下相信微臣吗?若微臣寻来长生不老药,陛下可会服用?仙药难求,若只有一颗,陛下可会以身犯险? 刚啊,这话说得简直太刚了。 这是挑衅帝皇威严,果然始皇帝勃然大怒。 就在对方要开口的刹那,谭昭袖中的风狸杖一指,整个黑色的大殿迅速变幻了模样,结界生,口鼻间皆是花草树木清冽的香气,眼前是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 系统:你是破罐子破摔了吗? [反正都劫持过始皇帝了,也不缺这一遭了:)。] 真是好胆。 陛下以为如何? 经过短暂的震惊,临危不惧始皇帝再次上线:楚地有人善幻术,寡人未曾亲眼所见,今日一见,果有些不凡。 褪去老实巴交的拙劣演技,谭昭一身白衣,把玩着手中的风狸杖,轻轻俯身:多谢陛下美誉。 林间无风,唯有草木茂盛的香气。 对方是拥有累累金光的始皇帝,谭昭的结界也不敢开得太久,起到作用了,见好就收。 这眼前一换,二人又再度回到肃穆的大殿之上,始皇爸爸仍高坐皇位,谭昭仍站在殿下,似乎并未有多改变。 一个人拥有价值,就不会那么容易死了,其他人不说,至少这条规矩在始皇爸爸这里是同行的。 当初赵高搞事情犯在蒙恬手里,都被判死罪了,始皇爸爸因为其才华,依旧赦免了赵高。 谭昭就是赌这一点。 他正欲说话,外头就有宫人求见,因是急事,谭昭退到一旁,虽然禀报的声音很轻,但以他的耳力,自然是能听到的。 秦国大将王翦病危了。 对于曾经替他打江山的老部下,又是急流勇退半点不恋战权位,始皇帝难得有点难过。 随即,他看到了恭敬立在一旁的钟焕。 而今,爱卿便有一个机会。 谭昭真的是晚上连一口热饭都没吃上,周旋在父子局之间也就算了,还被迫干起了真大夫。宫人还给了他一个医药箱,他随手一翻,居然连龟壳都有?!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