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脏。 “姜棠,早在陛下垂涎你的那刻,就已注定你完了。” 姜棠闻言,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我入宫一事,可、可与沈家有关?” “你也不是很笨嘛!”孟舒挽了挽发,“表兄品学兼优,是贵妃最出息的子侄。陛下既有心要你,贵妃又怎会让你给伯爵府招来祸端?这都是命。” 不,不是命。 那晚黑灯瞎火,她被人覆压上身,心里想的是抵抗,身体却丝毫没有力气,甚至渴望被人…… 是贵妃的那杯酒,它是催情的。 想明白这些,姜棠猛的抬头,“既已得到你想要的,你又来做什么?” “我既入了沈家,自然是来助沈家更进一步的。”孟舒说完走过来,“自陛下幸你,六宫形同虚设,贵妃无子又怎能让你先一步有子?姜棠,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孟舒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药瓶。 姜棠了然,“原来是绝子药啊。” 姜棠站起来,外面的冷风刮着,吹乱了她满头青丝,广袖的红衫兜风而起,给她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荼蘼感。 “今日之前我巴不得喝,不过今日之后,倒也没有必要了。” 姜棠理了理衣襟,遮住外泄的春光。 她看看这座牢笼,又看看身后的栅栏,最后眼波微转落在孟舒身上,“孟舒。” 极淡的一声,带着几分郑重。 “嗯?” “我父兄当真皆亡?” “这是自然。” “那拿来吧。”姜棠伸手。 孟舒皱眉,“什么?” “药啊!” “哦。”孟舒犹豫着,递过去。 姜棠抓住她的手腕,笑道,“孟舒你费力得到的,不过是我不屑的。” “所以,你有什么好骄傲?” 话刚说完,姜棠把人整个抱住。 待瞧见孟舒惊恐的双眸,姜棠嘴角才勾起一抹妖冶的笑,两人的身子往窗外偏。 藏雪阁独为姜棠所建,其高度超出宫墙,增设玄铁栅栏,就是为了防止她逃脱,从这里坠落无异于寻死。 孟舒死命挣扎,“你疯了。” “我不该疯?” 姜棠道:“在这世上能困姜棠的,从来不是玄铁楼阁……” 而是一个迟钝的姑娘,心中稀薄的亲情。如今她父兄皆亡再无留恋,与其屈辱的活着,不如走了干净。 姜棠用尽全身力气,带着她坠入深渊,随着骨骼一声巨响,姜棠仰面躺在地上,鲜血从身体汩汩流出。 她似乎看见父亲来自遥远的笑,瞧见兄长递给她的糖葫芦,他们伸手叫:“糖糖!回家吧!” 姜棠伸手,妄图想抓住他们,但胸腔似有万根钢针同时刺入,得到的只有无尽的疼。 她的一生不该如此的…… 如果不是皇权,不是压迫,不是上位者令人作呕的觊觎,她是快乐的。 “我的天,这是姜家姑娘吗?” 身边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指着她批判—— “这衣不蔽体,满身吻痕,简直有辱姜家门楣。” “可怜姜家一门忠烈,姑娘怎的如此不知廉耻。” 其实姜棠是个很娇气的姑娘,跳楼是她最勇敢的时候,得到的却是辱骂,随着骂她的人越来越多,姜棠反而笑了。 她只觉得这皇宫,可真冷真黑啊! 就在她即将绝望的时候,身上被人盖了什么? ……鬼使神差的,姜棠睁开眼。 她瞧见漫天的雪花,在头顶死命的飞,飘在这青衫上。 人在最后一刻,总会无比渴望温暖,那衣裳带着残余的体温,温暖了姜棠剩下的生命。 奇怪的是,姜棠迟钝,却能清晰的闻到—— 覆着她的青衫,带有一股冷冷的松香,在最黑暗时,竟如神明般给她些许光芒。 姜棠特别想看清楚这人…… 然而脑袋一阵撕裂的疼,她的眼睛终是缓缓闭上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