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谨守君子之礼,没有僭越一步。 如果不曾有过前世,姜棠可能真就以为,沈安与姜知白一样,这般着急是因为怕她嫁陈宴清委屈。 可惜姜棠有过前世,她清晰记得孟舒说沈安心里有她时,那种嫉妒和厌恨,所以再直视沈安为她的满身狼狈,心情便有些复杂了。 不管是偿他这份情,还是为了自己,姜棠都知道她不能犹豫。 所以姜棠在心里仔细捋了捋,想清楚想明白才张口。 叫的依然是表兄。 “方才多谢您的肺腑之言,只是嫁给陈宴清是我自愿,我很好,我夫君也很好,我们不会和离的。”而且即便和离,她和沈安也绝无可能。 这话倒让沈安意外。 “此言当真?你不必因为他势大……” 沈安方才过分诧异,没有细想。 可如今姜棠说他们夫妻很好,既然很好,陈宴清怎会不顾及妻子脸面和痛楚,把印子留的明显且用力?再加上姜棠因为不乐意出来,又无力反驳陈宴清,所以被气的眼睛有些红。 这点红看在沈安眼中,他觉得可能是受了委屈。 如此看来脖颈上的印子,更像是陈宴清刻意的。 同为男子哪怕沈安不曾娶妻,也能理解陈宴清这种思路,无非就是男人间的一种示威,就像野兽会用气味标记所属地。 男人也喜欢留下印子宣告所有权。 如果真是如此,陈宴清便是践踏了姜棠的脸面,他自不会让陈宴清如意。 “自然是真的,”姜棠笑着说:“你知道的,我阿兄疼我,如果非我自愿他是不要命也要我的,所以这桩婚事是我求来的,千真万确。” 沈安蹙眉,看着眼前姜棠的笑意,不像作伪。 姜棠又道:“你若不信,可去问我阿兄。” 据姜棠所知,因为以前觉着她会嫁欲沈安,姜知白和沈安关系极好,阿兄不在意她嫁的人是谁,只在意她愿不愿嫁,所以她和陈宴清成亲以后,姜知白才能这么快转变身份。 这下沈安顾虑去了大半,“既如此,望你幸福。” 这样说着,沈安心里还是有几分惆怅的。 他不信别人说的,只信自己看的,既然姜棠愿意,往后他也不会生出别的心思。 否则,难堪的便是姜棠。 接下去两人相对无言,沈安有些呆不住,“今日闯闺阁并非故意,只是想……” “我明白,”姜棠笑着道:“你是我表兄,与阿兄是一样。” 沈安一顿,笑意便有些勉强。 姜棠又想起曾经姜知白说过的话—— 因为姜知白是纨绔嘛! 身后总是会有一些红颜知己追上家门,但阿兄这人除了对她,都比较……呃冷血。 那些人和他喝酒,姜知白来者不拒,但若是生了别的什么心思,不用姜延动手,姜知白就会操作一番把人赶走,说出的话不是一般钻心。 她曾经看过那些姑娘泪流满面,想要抹脖子在姜家门口。 姜棠都不忍心,姜知白却翘着二郎腿坐着。 姜知白说:“我拿她们当朋友,她们却想给我当夫人,本来遇见时说好的事情,这样赖着我可就没意思了。而且你阿兄我一辈子就讨一个媳妇儿,我不喜欢就不会勉强自己。” “及时止损嘛!” 姜知白喝着茶道:“何况谁会真不要命喜欢我一个纨绔,不过是看上我的家世罢了,但你瞧阿兄多善良,都没有大庭广众揭穿她。” “虽然这样显得我比较渣,但毕竟相识一场,无情也是对她们的一种好。” 不然一边不喜欢人家,一边因为不忍钓着人家,真害人为此蹉跎一辈子,那才是罪过。 沈安喃喃道:“表兄吗?” 姜棠装作看不见沈安脸上的变化,“自然,以前是自然以后也是。” 姜棠玩笑道:“难不成因为成了亲,就变了嘛!” 沈安看着她面上的笑意,最是真心彻底不过,一时不禁有些怆然。 年少相遇,难许平生。 他年少时也曾开心听这一声表兄。 姜知白也曾嫉妒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