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正趁他不备挪着屁股,小手还背在身后,生怕他强牵似的。 陈宴清深吸一口气,把人捞过来,“别挪了,”再挪磕到床沿了。 陈宴清无奈,“先请御医看看吧。” “已经请了,应该快到了。”姜知白坐在一边说。 陈宴清点头,目光对她不离。 夫妻两个一个是珍惜的注视,一个是戒备的盯看,四目相对,思想不在一个水平线,情况怎么看怎么搞笑,李蓉嫣觉着陈宴清也太可怜了。 为了姜棠骄傲没了,名声不要了,性命差点丢了,媳妇儿醒来还把他忘了,还当贼一样防他。 她忍不住牵着姜棠劝,“糖糖,他出去一天挺累的,让他坐下好不好?” “没有不要坐啊……”姜棠说:“外头有椅子的。” 虽然记忆出了偏差,但人的本能还在,她几乎是潜意识就确定,这个屋子的外头有好多椅子。 但李蓉嫣没意识到,继续忽悠她,“哪里,外头只有贵妃椅,特别重,搬不动。” “这样吗?”姜棠犹豫。 “可怜你这夫君早出晚归,赚钱给你看病,糖糖把人忘了也就算了,如今竟是连坐都……” 后头李蓉嫣没说下去,趁机朝陈宴清使了一个眼色,陈宴清轻咳两声,十分上道,姜棠被他们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看的姜知白叹息不已,却又屈服于自家媳妇的强威,没开口提醒傻妹妹。 于是等御医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幕—— 他当年脑袋别在裤腰带,硬生生从鬼门关救回来的沈夫人,和笑盈盈怀孕的长乐公主坐在床头,戒备又警惕的瞪着一双眼,姜小将军给妹妹吹着粥,憋笑憋的十分辛苦。 唯独那让人闻风丧胆的陈宴清,被孤零零的赶到床尾,和他们泾渭分明,眼睛却还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姜棠。 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他看的不是妻子,而是一只随时都要飞走的鸟儿,还是一去不回的那种。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位陈大人怕不是要疯。 给姜棠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主治御医,老人家也算认清了姜棠在陈宴清心目中的地位,刚要弯腰行礼,李蓉嫣就瞧见了他,“行了,免了吧,先给糖糖诊脉。” “是,公主。” 李蓉嫣拍拍姜棠,“你才醒,让御医给你看看。” 姜棠眨眨眼,朝姜知白看了眼,姜知白点头,她这才配合着。 御医诊了脉,偶尔问几个问题,然后把家属叫到边上说:“脉象上看这一年滋养的不错,除了体虚并没有别的不对,不过按照方才的询问来看,记忆应该出现偏差。陈夫人早年脑袋便受过重击,此番二次冲击,也是难免的。” 陈宴清问:“可有恢复的可能?” 御医摇头:“这种先例从未有过,可能能恢复,也可能不能恢复。” 李蓉嫣朝陈宴清看了一眼。 其实记忆恢不恢复,对他们这些人并没有太多影响,亲人天生血缘亲近,作为兄嫂感情容易处出来,难的是陈宴清……忘记那些过去,陈宴清丈夫的身份对姜棠来说只剩陌生。 在不相熟时,陌生的亲密关系,反而让姜棠抗拒。 就连姜知白都不忍,“就没有别的办法?” “建议先观察一段时间,可能她明天睁开眼就什么都知道了,也可能这辈子……”御医没敢说,只建议道:“你们可以多和她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