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楚灯青摇了下头,道还是不要了。 翁承业又问:“白日里曜哥儿找你干甚?” 楚灯青怎么知道,摇了下头。 翁承业又说他老了,她还年轻,看着和曜哥儿真是一对璧人。 楚灯青点点头,说翁承业确实老了。她摸他的眼角,那里都有皱纹了。 第二天曜哥儿就被调出都城治灾,临走前翁承业还勉励了他一番让好好干。 曜哥儿的生母念烟哭得不能自拔,想跑过来骂楚灯青一顿,却被人拦下,只能在心里生闷气,回去后气了好些天大病一场。 翁承业四十多岁的时候,楚灯青还是年轻模样。 他开始求长生,在宫里养了一大批道士整日练丹药。翁承业自己不吃,让喂给身边一个侍卫。 侍卫性情渐渐暴虐,最后竟然当着皇帝的面拔刀杀人。翁承业赐死了这个侍卫,把练丹药的道士也一并葬了。 翁承业甚至想过饮楚灯青的血,可最后还是放弃了。他知道她怕疼,没必要弄疼她。 如果饮魅妖的血就能长生,以前怎么毫无记载。求长生的绝不止帝王一人,尝试饮魅妖血吃魅妖肉的不是没有,可到底无人能长存。 翁承业这么一想,便绝了这个念头。 夜间他入了她,瞧着身下小魅妖一如既往美丽的面容,翁承业有些无措,还带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 她为什么不能一起变老,为什么…… 五十多岁的时候,翁承业不再碰她,只是会抱着她,给她喂喝的,夜间也抱着。 他老了,看楚灯青的目光除了男人对女人的爱,也多了长辈对孩子的慈悲。 他问她以后想去哪。 楚灯青说不知道,她快被养废了,回山林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翁承业又问要不要嫁给他的儿子。 等儿子死了,嫁给孙子,嫁给孙子的儿子…… 翁家总会养着她的。 楚灯青不想,她腻了。 翁承业开始带着楚灯青到都城附近各处的山中游玩。 他要她适应山林的一切。 可楚灯青走几步就觉得累,要人抱。 翁承业没上前,曜哥儿上前了。 他把她抱起来,问她是不是饿了。 翁承业看着这一切,突然觉得好生荒唐。 他绝了把楚灯青嫁给儿子的念头。他把她扔到山林,除了两个血奴什么也不给她。 他让侍卫封了山,不让她出去也不让人见她。 楚灯青一开始闹着,啜泣着,半年过去习惯了。山间的泉,林间的风,山野里的小动物,一切的一切都比皇宫新鲜,她感到久违的微薄的自由。 翁承业这天来见她,瞧她懒洋洋地躺在河边,像一头贪睡的小野兽。 他走到她身边,跟着躺了下来。 阳光暖乎乎的,翁承业慢慢地呼吸,沉沉地呼吸,渐渐睡了过去。 六十岁那年,翁承业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 他说要南下游玩,却在中途放走了楚灯青。 他给了她年轻的血奴,叫她走得越远越好,永远都别回来。 山林里起了雾,楚灯青本来走远了,不知怎的又跑回来,抱住了翁承业。 “承业,谢谢你。”楚灯青踮起脚吻了他嘴角。他老了,头发都白了,身体也微微佝偻,但还是比楚灯青高不少。 吻完后她看了他一会儿,就坚决地转过身朝山林走去。这次她没有回头。 血奴跟在她后面,一起隐入了山雾之中。 翁承业继续南下,半年过后回到宫中,儿子们问小魅妖去哪儿了。 翁承业没答。 但消息还是被儿子们找到,他们派人来到那座山搜寻,却无功而返。 小魅妖到底去哪儿了,这成了一个永远的谜题。 翁承业驾崩之际,仿佛又回到了年轻时候。 他摔下悬崖,为猎人所救,养伤期间小魅妖推开门,怯怯地站在一旁,问可不可以换血喝…… 翁承业抱住她,吻了她,却又推开了她。 “回去吧。”翁承业说,“回去吧。” 这里不属于你。 皇帝驾崩,宫内哭声响彻天际,素缟被风吹起,飘得好远好远。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旧的故事落下帷幕,而新的故事也已揭开了一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