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基础的差事,诸如打印、扫地、做饭等。” “有编制吗?” “没有,属于临时工。不过你可以参加每年的内部考试,去竞争一些稍微有点技术含量的活儿。” 叶晚意继续问道:“那随任的多么?” “以前多,尤其是六七十年代那会儿,国内吃饭都成问题的时候,跟着出去虽然条件没好到哪儿去,但是至少饿不着。但是那时候只允许配偶一个人随任,如果老人帮不上忙,孩子留在国内没人照顾就是个大问题。后来经济好了,政策也改了,未满十八岁的子女也可以拿着外交护照一起随任,并且在当地上学。但是基本没有人带孩子出去,因为你隔个几年就换一个国家,孩子总是转学,有的还是不同语言的国家,学习一点儿连贯性都没有。” “那像你这么大年纪的人呢?” “很少。一来是,双方能结婚,肯定都是比较优秀的人,有多少人愿意放弃自己的父母、朋友、事业和工作,完全为另外一个人服务呢?况且,现在的人,已经不需要附庸别人来生活,尤其是女性。二来,即便随任了,那种枯燥、陌生又充满着不确定的异国他乡生活,很容易让一个人对当初的决定产生怀疑,再回国重新开始事业,你已经和别人有着几年的断档。” 叶晚意沉默了一会儿,人都是习惯性趋利避害的,她想,随任不随任这个问题如果抛到自己面前,又会作何选择呢? “离婚率真的很高吗……你们单位?” 沈星河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了自己身边的例子:“我父母都是外交官,他们离婚了,边泽母亲也是外交体系的,在他小学的时候离婚,王司……目前是二婚。” 叶晚意有些惊到了,他们单位这是婚姻绞碎机吗…… “为什么会这样啊?” “有很多种因素吧,比如,几年见不到一次面,你需要另外一半的时候他都不能出现在你身边,孩子夜里发烧只有你一个人照顾,陪床的时候上个厕所都要找护士说一声才敢去,这时候如果有其他人对你嘘寒问暖,知冷知热,很容易就会冲击原先的那段感情,你会想,我为什么非那个人不可,我又为什么一定要过那种生活。再比如,你牺牲了很多,付出了大半辈子,作为家属,你除了婚姻,没有任何其他社会价值,年老色衰,人老珠黄,一事无成,但是你的配偶,却一步步往上走,随着职级越来越高,你们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办公室里新来的小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她们年轻、活泼、有朝气,正常的工作交往间都难掩对上位者的崇拜,又有多少男人在这个时候记得糟糠之妻不可弃?” “你觉得你会离婚吗?”叶晚意问。 “我不想离婚。”沈星河如实回答,他说的是不想,而不是不会,不想是主观态度,至于会不会这样的客观结果,没有人敢保证。 “在我小的时候,我父母离婚,当时的我就好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一样,而现在,也许是阅历的增长,或者说看待事情的心态更成熟了,我早就已经释然了,我甚至可以理解他们当初的决定。” 叶晚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可能是沈星河分析这个问题的时候语调过于冷静了,也可能是他的话语中传达出来的悲观,让她不禁也陷入了惆怅。海誓山盟可能真的敌不过柴米油盐,所以这也如他当初所说,他需要一个稳定的婚姻,这段婚姻里可能会有爱吧,也可能没有,但是他会承担一个丈夫的责任。从领证到现在,他做得一直都很优秀,这是由他的人品决定的。他的好,是给妻子的。 “希望我们不会离婚吧。”叶晚意故作轻松地回了一句,“如果……如果之后你喜欢上别人,或者是有离婚的想法,麻烦提前告诉我一下,让我有个准备。” 黑暗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许久,沈星河的声音响起。 “好。” “你下次外派……是什么时候?” “在等升职的任命,不出意外,几个月后吧。” 叶晚意还有许多话想问,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 第二天一早,由于昨天夜里失眠,醒了好几次,叶晚意起床的时候眼睛都有些水肿,沈星河早已出门,她紧赶慢赶,在快要迟到之前,收拾好东西出门上班。然而,就在路上的时候,接到了姨妈的电话。 “晚意,你要是放假,抽空回来一趟吧。” “怎么了?”她听姨妈语气不太对。 “你妈昨天血压一下子高起来,昏倒了。不过现在没事了,我就打电话跟你说一声,她还不让我告诉你。” “什么?”叶晚意声音都变了,“我妈现在怎么样,在哪?在医院吗?” “医生说,今天再观察一天,血压稳定的话,就能出院了,就是以后得注意些,不能情绪太激动。” “我现在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