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都懒得做,直接开门见山。 劳苑脸上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却又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沉着眼看向幕僚:“还不去把人带来?” 幕僚连忙领命而去。 劳苑再次看向秦越,意味深长道:“秦公子是桃溪的案首,果然是年轻有为。凭秦公子的学识,今科定能有所斩获。” 这是在提醒秦越,他有大好的前程,可不要跟个莽夫似的,自毁前途。 秦越却好似没听懂一样,见秦敏迟迟没有现身,又问了一遍:“为何还不见我族弟?” 这人未免也太不识好歹!劳苑心中气急,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冷冷道:“秦敏自称今科秋闱有人泄题,却又拿不出证据,本官自然不能放任这样的人出去蛊惑人心,所以才命人将他暂且关押。” 这个理由,勉强也算站得住脚。只要秦敏拿不出证据,那他这个知府就算不上故意瞒报,顶多算是有所轻忽罢了。 秦越沉静地看着劳苑,嘴角带着几分讽意:“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当今圣上曾在登基后的第一次恩科时下过圣旨,但凡是涉及科举公正的,只要有学子上告,各府就应上报朝廷,公开调查。” 劳苑万万没想到秦越竟会知道十多年前的旧事。 当初隆庆帝登基之时,确实下过这样一道圣旨,最开始的时候,各州府衙奉为圭臬,不敢有一丝差池,只要有学子提出质疑便不得不马上调查。 但是每年心有不甘的学子那么多,绝大多数上告都不过是子虚乌有,每一次府衙都是白忙一场,久而久之,各州府衙便慢慢松懈下来,能糊弄就糊弄过去了,而随着时间推移,现在的许多学子压根就不知道当今圣上曾经颁过这样一条律令。 劳苑警惕地看着秦越,这人果然不好对付。 “没想到,秦公子如此年轻,却对十几年前的旧事知道得如此清楚。” 秦越但笑不语,一边的陈汉却是冷嗤了一声:“那时候,我还在上将军麾下,倒是隐约听说过此事。不过我一介武夫,对这些也不甚关心。” 陈汉一个寡言的性子,这么说自然是故意的。 要等京城那边的消息,只怕最少也得要十天半个月,他们虽将阵仗闹大,让锦州的学子都关注了此事,令劳苑略有顾虑,暂时不敢立马动手。 可舆论压力毕竟有限,自古民不与官斗,劳苑若真的狠了心要弄死他们,外面那些书生会不会拿自己的前程来为他们鸣冤,那可就说不准了。 所以,陈汉才会如此自爆身份,只有势均力敌的对抗,才会让他真正忌惮。 听到陈汉的话,劳苑果然一脸震惊与意外,直到此时,他似乎这才注意到秦越身后的陈汉。 劳苑做官这么多年,与朝中武官虽来往不多,却也有过一些接触,秦越这侍卫,那冷硬的气质,倒是与他们相似。 “不知这位……如何称呼?”劳苑小心翼翼地开口。 陈浩抱臂,一脸傲然:“陈汉,上将军安荣昌昔日麾下副将。” 作者有话说: 第七十四章 、死不了 安荣昌的大名, 劳苑自然是听说过的,这位老将军,可是勇毅侯的心腹, 就算荣养归乡,那也不是随便能惹的。 这书生,怎么会与上将军安荣昌扯上关系?安荣昌的副将,竟给秦越做侍卫?!不是说这书生只是小门小户出身吗?! 这出人意料的变故, 让劳苑不得不谨慎起来。 这世上, 最可怕的不是那些明面上的危机, 而是藏在暗处的未知。 “不知秦公子与上将军……是有什么渊源吗?”劳苑挤出一丝笑容,语气温和地问道。 一个是丹州人氏,一个却是土生土长的锦州人, 一个是武将, 一个是读书人,劳苑实在想不出,这二者之间究竟能有什么联系。 陈汉看了秦越一眼, 二人目光对视,陈汉心下了然, 看着劳苑冷然道:“你该问的,不是我家公子与上将军的关系。你该关心的,是被你扣押的秦敏公子, 他的祖父与上将军乃几十年过命的交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