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闯到萧盛的住处时,她衣衫尽湿,尚在冷水中泡着,迷离的双眸,雪白的脖颈,无一不引人遐想。 在外人眼中,便是她自甘下落,不顾母亲的孝期,公然勾引萧盛,当真是恬不知耻,放荡无度。 一夜之间,她就从云端跌落,成了人人鄙夷的存在。 钟璃惊醒时,胸口闷得有些喘不过气,她秀美的眉头不自觉轻蹙了一下,披上衣衫,坐了起来。 少女乌发及腰,靡颜腻理,宛转蛾眉,哪怕粉黛未施,依然欺霜赛雪,美得令人心惊。 外面又刮起了风,窗户“吱吱”作响,冷风透过窗牖的缝隙吹进些许,钟璃吸进一些凉气,不受控制地一阵咳。 她咳得厉害,瘦削的肩膀止不住地轻颤,一股腥甜涌上喉间,她拿帕子捂住了唇。 秋月将刚煎好的药放在了八仙紫檀木桌上,连忙倒了杯热水,快步行至她跟前,见她咳得几乎喘不过气,帕子上又染了血丝,秋月眼睛猛地一红。 她声音哽塞,哑声道:“姑娘,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钟璃摇头,这些天,她喝了不少水,咳嗽并未好转,如今看到水,心中直犯怵,“先喝药吧。” 秋月将药端了过来。 对上秋月泛红的眼眸,钟璃才弯弯唇,笑得甜美又乖巧,“你不必担心,我按时喝药,多养养就好了。” 她的身体是从两年前变坏的。当时她中的药,毒性很烈,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唯有男女交合,方可解毒。 她闯入萧盛房中时,意识已有些恍惚,被他扶住时,她本能地勾住了他的脖颈。 寒冬腊月,她的身体却无比燥热,直到衣衫滑落肩头,冷风骤然袭来,钟璃混沌的意识才清醒一些。 她是大家闺秀,从小到大受到的教导,让她做不到无媒苟合,他与萧盛尚未成亲,又岂能这般丑陋地纠缠在一起? 钟璃恳求萧盛离她远一些。为了保持清醒,不惜打碎了一旁的花瓶,意识迷离时,就会在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道道血痕,深可见骨,终是让她没再那般难堪。 萧盛黑眸暗沉,无奈之下,将她放到了冷水中。 她在冷水中泡了许久,解药又服下得太晚,毒性没能完全清除,才损伤根本,时常缠绵病榻,巴掌大的小脸,瘦得没有丁点肉。 秋月心疼极了,眼眶又有些发红,她一直都很自责,怪自己没有看好主子,才让小人得逞,害她至此。 钟璃忍着难受,将药一饮而尽,抬眸时,恰好对上她泛着水光的双眸,她不由轻叹一声,劝道:“我真没事,按时喝药总能养好,承儿怎么样?可有乖乖吃饭?” 顾承是钟璃唯一的弟弟,是钟母改嫁到镇北侯府后,生下的孩子,今年九岁,怕将病气过给他,钟璃最近都没陪他用膳。 “小少爷一切都好,昨个还多吃了半碗饭呢,得知表少爷辜负您后,小少爷气呼呼的还想给您出气呢。” 秋月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说错了话,神情有些讪讪的。小少爷与寻常孩童不同,自打四岁摔伤脑袋后,就永远停在了四岁,不论发生何事,主子都瞒着他。 是丫鬟嘴碎,才让小少爷听到几句,好在他心智不成熟,很好糊弄,如今已被张妈妈安抚住了,秋月怕钟璃担心,才瞒着此事。 钟璃追问了几句,才问出始末,得知张妈妈已处理好此事,总算松口气,承儿虽懵懂,却最是护着她,钟璃并不希望,府里这些腌臜之事,影响到他。 提起表少爷,秋月就恨得牙痒痒,“老天都跟他过不去,一连几日都是雨天,让他辜负姑娘,合该倒霉。” 钟璃的神色却很平静,“没人规定他必须娶我,我和他的亲事,本就只是口头之约,就算没有赐婚的圣旨,他想娶谁,也是他的自由。” 秋月的眼窝一阵酸涩,“本就是他背信弃义,辜负了您。若非他,姑娘也不会名声尽毁。姑娘难道不怪他吗?” 钟璃眼睫微颤,嫩白的小手下意识攥紧了被子。 怪吗? 她至今还记得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在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