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活着也只会糟蹋更多姑娘。 真正动手的那一瞬,她想到了顾承,想到了寄人篱下的处境。钟璃手抖得厉害,理智在一点点回笼。 顾霖如果出事,镇北侯势必会彻查今日之事,她没办法干净地收尾,钟璃颤着手又收回了宝剑,眼泪一颗颗砸了下来,这一刻,她恨极了自己的无能。 她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因一时冲动,连累承儿,目前的她,根本承受不起任何人的报复。 她会亲手毁了他,但绝不是现在,必须更隐秘,更谨慎,让人查不到她身上才行。 钟璃抱着宝剑,瘫坐在地上,身体的不适感,越发有些强烈,钟璃晃了晃脑袋,摸到了自己的绣花鞋。 这次,她没有跳窗,而是拎着宝剑,挺直背走了出去。 顾霖虽胆大包天,其实也怕事情败露,她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妹妹,也很得老太太喜爱。 他敢直接下手,无非是觉得钟璃就算被欺辱了,也只能吃下这个闷亏,只要顾承那个小傻子还在侯府呆着,她就不敢离开,更不敢报官。 实际上,他一早就将院中的奴才调了出去,如今院子里只有一个人,他是顾霖的心腹,知晓顾霖一切秘密,上一世,正是他在后面追赶钟璃。 钟璃提着剑出来时,他心中一慌。 钟璃眉眼疏离,冷冷道:“不想他死,赶紧去喊大夫。”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她眼神太冷,再也没了往日的胆怯,乍一瞧很是唬人,康毅担心主子的身体,没敢追她,抖着腿冲到了室内。 见主子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他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钟璃踉踉跄跄走出了小院,宝剑实在太重,从她掌中滑了下来,她踉跄着扶住了墙壁。 滚烫的呼吸,几乎要将她灼烧一般,她的视线也有些迷离,一时几乎站不稳,她扶着墙根,绯红的小脸上,再次溢满绝望。 向左转是萧盛的住处,向右转是三叔的住处,怕康毅反应过来后,会追上来,她毅然朝右转去。 幽风堂内,院中的梅花灿烂芬芳,一朵朵正娇妍绽放着,寒风拂过时,树影婆娑,落了一地粉嫩的花瓣。 室内,裴邢正懒洋洋靠在榻上翻阅书籍。 秦兴恭敬走了进来,提醒道:“主子,该出发了,世子爷等人已经到了画舫,就差您了。” “不去。”他眼皮都没掀一下。 秦兴有些为难,迟疑再三,劝道:“主子前几日不是答应了会考虑?今日您恰好休沐,便去聚聚吧,左右无事。” 裴邢啧了一声,“安三给了你什么好处?” 秦兴摸了摸鼻尖,赔笑道:“属下哪敢收什么好处,是安世子求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特意交代了属下,让我劝劝您,您总独来独往的,身边连个朋友都没,她老人家实在担心。” 她口中的老太太,是镇北侯府的老太君,也是这世上,唯一能劝得住裴邢的人。 裴邢啧了一声,终究是站了起来。 他随意换了身绛紫色锦袍,腰封上挂着一枚圆形龙纹玉佩,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窗牖,洒在他深邃的眉眼上,那张俊美的脸,异常昳丽,仔细看,却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 难得休沐,裴邢不太想出门,眉眼都透着一抹不悦,他带着秦兴走了出去,才刚走出小院,迎面就撞见了钟璃。 少女乌发及腰,跌跌撞撞走了过来,因尚在孝期,她仍一身月白色锦裙,随着她的走动,裙摆上用金线勾勒的蝴蝶像是活了过来。 她的状态很不对劲,平素精致的小脸上染着潮红,那双清澈的双眸也略显迷离,似璀璨浩瀚的星空,吸引着人前去探究。 秦兴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私下帮裴邢处理过不少事,自然也出入过风月场所,一瞧见钟璃的状态,就猜出了什么。 他连忙垂下了眼睛,没敢多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