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继续扎针了?” 薛神医笑道:“嗯,不用了,他脑内的淤血已散去,按理说,已无大碍,不过短期内也看不出来是否恢复了正常,他出事时,年龄尚小,等两年看吧,他若已恢复,会慢慢成长起来。若没恢复,你到时往蜀州给我寄封信,我再来为他诊治。” 钟璃心中感动万分,拉着承儿跪了下来。 薛神医连忙闪身让开了,示意丫鬟将钟璃扶了起来。 镇北侯也知道,承儿今日是最后一日施针,也过来看了看他,得知承儿兴许已经恢复时,他眼眶都不由红了。 钟璃亲自将薛神医送出了府,薛神医正欲离开时,却被镇北侯拦住了去路,“薛神医,算本侯求您,只要您肯跑这一趟,不管您能否医治好他,日后但凡您有需要,本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前段日子,他就已经见了薛神医一次,想让薛神医为顾霖诊治。 薛神医已经拒绝过他。他为难道:“侯爷还是请回吧,草民实在不擅长此病症。” 薛神医心中也挺愧疚的,他倒不是不擅长,在他看来花柳病,根本不是什么绝症,可他答应了裴邢,不能为顾霖医治,作为条件,裴邢已经下了圣旨,日后京城的贵人,不论是谁,想找薛神医看病的话,可以前往蜀州排队,任何人不得将他扣在京城。 以为他是真不擅长,镇北侯多少有些失望,他苦笑了一下,才失魂落魄地离开,想起承儿,他心中的难受才缓解一些。 短短两日,裴邢与钟璃即将完婚的消息便在众位贵女中传开了,众贵女也就在淑妃举办的赏花宴上,见过钟璃一次,只记得她生得甚为貌美。 见两人竟真要完婚,不少贵女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裴邢身份尊贵,生得又俊美,以往就有不少人想要嫁给他,如今他成了皇帝,想嫁给他的自然又多了不少。 反观钟璃,身份那般低贱,不过空有美貌而已,辈分也矮了裴邢一辈,贵女们觉得,她肯定是靠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才勾引了裴邢,日后真当了皇后,一准儿会是个祸国妖姬。 赵秋婷也很不高兴,她在朝堂上,被裴邢那般抨击,名声等于彻底坏掉了,之所以没入牢,不过是对方没有告她而已,她当街纵马,踩死一个小孩,是不争的事实,原本还有不少人求娶她,如今但凡有意向府里提亲的,想求娶的都是几个妹妹,根本没人愿意娶她。 赵秋婷心中堵得厉害,得知双胞胎妹妹来探望她时,她也不愿意见。 定国公府,陆贞渺也得知了这事,怕哥哥心中不痛快,她特意做了一碗燕窝,来书房探望了他一番。 今日恰逢他休沐,陆衍睿正在翻看前朝简史,他一身藏青色窄袖直裰,身姿笔挺,面容冷峻,看书的模样异常专注。 脚步声来到跟前时,他才抬头,见是妹妹过来了,他不由揉了一下眉心,他的手修长白皙,按压眉心时,都透着一丝从容不迫,好看得有些过分。 这般优秀出色的人,都无法抱得美人归,陆贞渺只觉得上天很是不公,她将手中的燕窝放了下来,小心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才道:“难得休沐,怎么又在看书?你都看不够吗?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哥哥快趁热吃了吧。” 陆衍睿没有拒绝,将燕窝端到跟前,一勺勺吃了起来,陆贞渺托腮望着他。 男人异常沉默,最近这段时间,比以前还要寡言,陆贞渺只觉得他消瘦许多,直到他喝完,她才忍不住道:“哥,你若实在不好受,妹妹可以陪你喝一杯。” 陆衍睿捏着勺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这才看了她一眼,“我没什么不好受的,现在不会,日后也不会,以后这等话莫要再说。” 见他神色如常,陆贞渺才松口气,“好,妹妹不会再提这事,天下何处无芳草,哥哥总能觅得良缘。” 她没有久坐,说完,就离开了书房,她走后,陆衍睿才有些出神,他又坐了会儿,才从抽屉最底下翻出一个小盒子,他寻出钥匙,才将盒子打开,里面只放着一张画像,画上的女子,面若芙蓉,眉目如画,赫然是钟璃。 这是初次见面后,他夜不能寐,半夜起床后,画下的,谁料却被妹妹过来寻书时,瞧了去。 自打那次之后,他就将画像锁进了盒子里,偶尔心中泛起波澜时,才会看上一眼,其实无需画像,只要闭上眼,他就能回忆起,她的一颦一笑。 他清楚,她如今已定亲,要嫁的还是当今圣上,他理应将画像烧掉,他再次将火折子取了出来,盯着画像瞧了许久,却没忍心烧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