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不到一刻钟,她已经说了两句谢谢了。 言语如此单薄,可是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宁义朝她笑笑,“姑娘稍坐,我再去取一些药膏,这掌心也要上药。” 青妩乖巧地点头,“嗯。” 她以为宁义只要重新到桌上再拿一罐就行,没想到他是旋开几瓶药剂,重新开始调配。 青妩眼巴巴地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他还没有弄好。 贝齿抿在下唇上,她倒不是等不及,只是…… 青妩用没有受伤的手在胳膊上轻轻蹭了蹭,她离着窗户很近,这样的木屋难免有些漏风,吹得她浑身发凉。 她将身上这件皱巴巴的披风扯紧,话头在舌尖滚了滚,还是没说出来。 “咳咳——” 这时,坐在床上的景立忽然咳起来,听上去像是被人堵住了胸腔,咳嗽声也有些闷闷的。 青妩忍不住看过去,只见他掩在唇边的帕子上隐约有血迹。 苍白的嘴唇上也沾道了些许的殷红。 看来,他的身子真的很不好。 宁义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过去将原本放在门口的炭盆推到床边上,又往里面多加了几块炭,让火苗烧得更旺一些。 “主子,好些了吗?”他递过去一杯水,不无担心地问。 景立接过,“我没事,忙你的吧。” 宁叔只好作罢,继续调配药膏,然后给青妩的手掌上药。 炭盆挪过来之后,青妩也跟着暖热了身子。 “好了,姑娘。”宁义动作很快,他将剩余的纱布收进药箱,嘱咐道,“索性没有伤到骨头,近些日子不要伤口不要沾水,很快就能愈合。” 青妩乖巧地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看着近在迟尺的炭火,青妩又纠结起来,要不要谢谢他呢?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景立平静的声音忽然响起,“宁叔,上过药之后就把她送走吧。” 宁义一愣,看向外面的漆黑一片,犹豫道:“这么晚了……” 景立没说话,甚至没再看他。 但是宁义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青妩撑起身子,想要坐起来,却忽然感觉眼前一黑。 跟着便软软地倒在了长椅上。 等青妩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帐子,姝红正守在榻前。 她撑起身子,视线顺着姝红落到床前的炭炉上,眉梢轻蹙。 昨晚,她是怎么晕的? 青妩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当时明明没有感觉不舒服,怎么会突然晕过去呢? 姝红见她神色不对,便替她倒了杯水,递过去,“姑娘,怎么了?” 正好喉咙发干,她顺手接过,刚喝了一口,便忽然想到了什么。 昨天宁义也给她了一杯水。 莫非是那水里有东西? 她揪着被子,越想越怀疑。 姝红见她不说话,愈发担心,青妩握住她的手,问:“姝红姐姐,我是怎么回来的?” 姝红说:“昨日奴婢见您没回来,就先到太子和皇后那边都问过,太子说您在那边,让我回去等,奴婢先便回来了。” “结果到了晚间,姑娘还没回来,奴婢有些不放心,怕除了什么事,就又去了太子帐外,说给姑娘送衣裳,结果被东宫的掌事姑姑狠狠骂了一通。” “当时奴婢就觉得蹊跷,可到底不敢再说些什么,只能回来等,再之后就听到帐子外有动静。” 姝红指了指外面,接着道:“奴婢出来看,姑娘当时就昏倒在那。” 听完,青妩更加确定,她昨晚就是被什么药给药晕了之后,送回来的。 楚王一行人昨日出现在那里也不是巧合,他们应当是去做什么事情的,正好被她撞上了。 至于是什么事…… 青妩难以避免地想到景立的身份。 先帝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