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皇位并没有太大的野心,回京之后,也有皇上留给他的势力,可是他并没有想着要搅乱局面。 景回继位一年,勤恳智慧。 当时景立想,如果是自己,或许并不能比景回做的更好,于是他不再纠结,申请又回去监军。 西南边境不稳,他就算不能继位称帝,也是大凉的皇子,亲王。希望大凉能世代安稳繁盛。 也算是给自己的母亲挣一条平坦的路。 她一个人在宫里,一定过得很难。 之后在西南的那几年,算是飞速成长的几年,景立在外培养了自己的势力,见识了大凉的山川大河。 他悠闲自在,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未尝不可。 直到宣帝召他回京,他见过皇上之后,就去宁安宫给太后请安。 太后当时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他,母子俩凑在一起说了一上午的话,快到午膳的时候,太后留他一起吃午饭。 正巧,他皇姐景媛也来了。 一家三口难得团聚。太后说了很多话,景立和景媛都喝了很多酒。 没过一会儿,景立便觉得有点醉了,太后让人扶他到偏殿里歇一歇,可是在后宫终究不方便,景立没答应,告辞出宫了。 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只有十三岁的青妩。 但两人没说上几句话,景立就觉得头晕不大舒服,先回了楚王府。 他当时只以为是自己路上舟车劳顿,太过疲惫,休息休息就好了,不想再醒来的时候,竟已是三天之后了。 他中了毒,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且神智很不清醒,精神时好时坏,有时很正常,有时却像个疯子,动辄便会伤人。 当时景媛去看他,便正是碰到他发疯的时候,险些被他伤到。 直到十几日后,宁义研究出了一个药方,能暂且压制住他身体里的毒性发作,他才暂时恢复了正常人的神智。 可是楚王府已经被他搞的一团乱,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有四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扈从,随他出身入死,上阵杀敌。 有三个都被他亲手砍死,只剩下一个宣禹。 景立彻底疯了。 几个人联手都制不住他,宁义只能命人将他捆起来,每隔一个时辰就往他嘴里灌一次药。 景立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想知道是谁给他下了毒,想去彻查到底,却在这时传来遇宁长公主受了重伤的消息。 他想去长公主府看她,却被人拦住,楚王府被景宣帝的人团团围住,景宣帝缓缓走进了王府的大门。 此时的景立如同囚笼里的困兽,双眼腥红,带着浓烈的恨意,他被一群人围住,狠狠按跪在地上。 景宣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看履尖上的一撮泥土。 他说:“十七,你太任性了。” 景立瞪着他,青筋暴起,他很确定,“你知道有人害我,却不彻查。” 景宣帝却笑了笑,说:“你总不会觉得是朕给你下的毒吧?” 景立的脑子很乱,几乎无法思考,景宣帝的声音很缓,带着一点的嘲讽和蛊惑的意味,“十七,你想想,那日你在福宁宫待了不过一刻钟,便是连口茶都没喝,若是真下毒,我怎么下呢?” 景立倏地怔住。 景宣帝说:“你是大凉的西战神,被人毒害自然要查,只是,到最后查到谁头上,却是不能控制的。” 景立浑身发抖,忽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景宣帝对他提防又忌惮,他又何尝不是呢?正如景宣帝所说的,他在福宁宫面圣的时候,没有任何东西入口。 就连皇帝陛下的赏赐,他也练碰都没碰一下。 行军多年,他已经足够谨慎。 而那一日,他唯有在太后的宁安殿里,进了食,喝了酒。 荒唐的念头涌上脑海,他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景立脸色苍白,好似失去了光,他说:“你以为我会信么?” 景宣帝笑了笑,“我觉得你会的。” 他说:“母后一个弱女子,在京中这些年实在很不容易,她在后宫里爬了多少年才爬到皇后的位置上?” “朕在母后宫里也待了许多年,自然对她是有感情的。她想当太后,朕的母亲想用一些筹码,来和朕换一个太后的位置,朕怎么会不答应?” 景立知道,这个筹码,就是他。 见他不说话,景立又说:“至于遇宁那边——” 景立下意识地看过去,只听他道:“她可是真真切切被你伤到的。” “父皇自小偏心你,对于其他儿女冷淡的很,再加上遇宁和十六是双生,后来老十六夭折,只剩下了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