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立无奈地叹一口气,然后直接强硬地伸手去握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头,带着一股子不容拒绝的味道,裹进了自己怀里。 青妩猝不及防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睁大眼睛愣了愣,甚至忘了哭。 景立一手按着她的背心,一手拖在她的腿弯处,抱孩子似的将她悬空着抱起来,青妩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王爷……”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景立将她搂紧一些,然后拨开另一侧垂下的围帐,转身坐到了床边上,青妩顺势坐到他的腿上,上身贴着他的胸口,双腿自然成了跪坐的姿势。 这动作实在太亲密了,且景立的手温热有力,按着她的后背,让她有一种被掌控的错觉。 景立扳正她的身子,强迫着她和自己对视,小姑娘双眼红彤彤得像个兔子。 两人对视半晌,青妩不自在地想要挣脱开他的怀抱。 景立叹一口气,说:“对不起。” 青妩挣动的动作微微一顿,景立手臂收紧,两人贴得很近,青妩觉得自己几乎能感觉到景立心脏的跳动声, “对不起。”景立重复着,“我今天不该不陪在你身边。” 他轻轻地摸了摸青妩的长发,掌心贴在她的脑后,揉了揉,轻声安慰,“别哭了。” 青妩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明明是被拥抱,被安慰,眼泪却还是止不住似的,像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地落在景立的肩膀上,没一会儿就打湿了他的衣裳。 景立揉了揉她的脑袋,耐心地安慰,“乖,别哭了。”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他的声音温柔的像是一朵云,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青妩觉得自己现在轻飘飘的,她抽噎着在他身上蹭了蹭,不确定道:“真的吗?” 哪怕她看不见,景立也点点头,承诺道:“真的。” 景立抱着她,说:“好了别哭了,再这么哭下去,会影响伤口愈合,会头晕的。” 青妩的情绪慢慢地平复了,她听话地点了点头,但是手心里仍然握着景立的衣裳,景立无奈地看她一眼,说:“你该休息了。” 青妩却说:“我以为王爷讨厌我了。” 景立微怔了怔神,柔声道:“放心,不会的。” 说着,他搂着青妩,想把她重新放回床榻上,不想青妩却在他松手的那一刻,拉住了他的袖口。 景立动作一顿,垂头看她。 青妩眼底还蒙着一片水润,她说:“王爷,谢谢您。” “您……” 她好像还有话说,可是最后却只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 景立握着她的手,给她放进了被子里,“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都不用想。” 青妩乖巧地点了点头,把下巴收进被子里,巴掌大的小脸藏了一半。 景立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时辰已经不早了,他也该走了。 话虽如此,但他仍是站在床头,看着青妩把眼皮合上之后,呼吸也变得平稳之后,才走出了房间。 宣禹就在外面等他,见他出来,忙迎上去,“主子。” 景立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压低声音说:“回致远堂。” 回了致远堂之后,宣禹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文书,递给景立。 景立坐到椅子上,将文书展开。 宣禹道:“这里是方家的族谱,花册,以及放家所有人在朝中的官职和任命。” 下午景立一听说这件事后,就让宣禹去查了,他想知道荣国公府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才使得青妩这位唯一嫡长女的处境这么艰难。 他一边翻看,一边朝宣禹抬了抬手。 宣禹回禀道:“王妃是荣国公方锦瑞发妻崔氏所生,和方锦瑞成亲时,崔家还是还是公爵,势力深厚。而方锦瑞不过是刚入朝两年的新贵,方家也不是什么显贵。后来这位皇上继位,方家是他的近臣,升官发财,方锦瑞连跳几级,成了兵马大将军,还被封了公爵。” “反倒是当年鼎盛的崔家以摧枯拉朽之势衰败了下去。没多久崔氏就自杀,当时她刚刚生了一个小儿子,抱着小儿子在方家后院点了一把火,一并没了。” “后来王妃和她的兄长方清柏一道被送进了乡下的庄子里,没过几年,方清柏也死了。” 景立皱了皱眉头,“他怎么死的?” 宣禹说:“是别院起了一把火,也是被烧死的。” “这么巧?” 宣禹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摇了摇头,说:“属下派人去当年的庄子上查过,也叫人去问了当年伺候的人,他们都还好好活着。完全没有半点心虚,也没有被灭口,当初的事虽然巧合,但好像就是一场意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