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房门,往外去了。 此至西南,宁义自然也随行在侧,但是方才并没有跟着到这里来,而是和阿正一道去安置带来的药材了。 看到宣禹来的时候,他还稍稍愣了愣,可在看清他的表情之后,心里当即咯噔一下,“主子出事了?” - 就在宣禹跑出房间,去请宁义的那么一会儿,景立的脸色已经由红变白,整个失了血色,青妩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颤抖着去握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心一片冰凉,和方才握着她的时候,全然不同。 宁义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急忙走过去,看着神色慌张的青妩,道:“王妃别急,属下来了。” 青妩看着他,心下稍稍定了定,她想笑一下,却终究没能勾起唇,只让开了位置,让宁义坐下。 宁义的手指搭在景立左手的手腕上,半晌没有说话。 看他严肃的表情,青妩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这两个月来,景立都没有表现出身子的任何不适,以至于青妩竟有些忘了,景立的身上还有三年前的毒没有解。 他的身子,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亦或者…… 又中了别的毒? 要不然,他们这一路上怎么会这么安全? 青妩手脚发凉,看上去比躺在那里的景立好不了多少,她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宁义把脉的手,忧心已经从眼睛里溢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宁义才终于捋了捋胡子,他像是看穿了青妩的心中所想,出声道:“王妃别担心,主子应当是体内余毒复发。” 就算是余毒,也不可能不担心。更何况…… 青妩想不明白,问:“怎么会这么突然的就晕过去了?” 宁义说:“属下推测,应当近来几日过于劳累,再加上忧思过度,这才会忽然晕过去。” 青妩强压下心底的情绪,问:“王爷的身子不是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了吗?余毒还没有清出去吗?” 宁义沉默不语,不知是默认,还是不能和她说。青妩心里油然冒出一股子焦急来,她盯着宁义,声音忍不住抬高,“宁叔,您想急死我吗?” 宁义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景立,然后朝青妩拱了拱手,说:“王妃,这边请。” 青妩点了点头,起身,跟着宁义绕到了屏风后,“宁叔,您说吧。” 宁义叹一口气,说:“王妃有所不知,主子身上这毒奇怪的很,属下这些年都没有找到能彻底解毒的方法,只能暂且延缓毒性。” “唉……”他说着,长叹一声,声音莫名苍老了几岁似的,“都是属下无能。” 其实,景立之前虽然没有和青妩具体提过,但她多少也能猜到一些,听到宁义这般说,心里更是酸涩。 但她面上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情绪,只道:“那这次……王爷可有大碍?” 宁义摇摇头,“王妃放心。” 听到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青妩吊在心口七上八下的心脏终于稍稍落回了胸腔。 青妩对宁义道:“辛苦宁叔了。” 宁义摇了摇头,“这是属下的本分。” 说完,他朝青妩拱了拱手,退下抓药去了。 青妩一个人立在屏风后,透过宁义离开时没有完全关进的门缝,她能看见外面的院子。 空旷又陌生。 许久,她才收回视线,回到床边。 她没有坐在凳子上,而是像寻常婢女守夜似的,直接在床边的脚踏上坐下。 她双手搭在床沿上,下巴垫在胳膊上,定定的看着景立躺在床榻上沉睡的侧脸。 都怪她。 平日里看见王爷的时候,她总是会想,王爷那般高大、聪明、厉害,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能不疾不徐,和她说,别怕,都交给我。 青妩很信任他,更依赖他,她享受着景立对她的保护,更习惯了景立永远站在她的身后。 以至于,她都忘了,其实王爷的身子并不好,随时都有病倒的可能。 看着景立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一次一小片阴影,更衬得他面色苍白。 青妩忽然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了被宠爱,被娇惯,被保护,习惯了遇事就找王爷,等他来帮自己解决。 可是,却忘了体谅景立,其实也很累的。 青妩抿着唇,眼泪不由自主地聚满了眼眶,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她伸手去握景立的手,觉得自己真的好坏。 有的事,她明明可以自己解决的,可她总是那么贪心。 现在王爷昏倒,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帮到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