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多一只鸡,或是一张饼。 这些话,青妩都是从罗将军的口中听说的。 算起来,她已经在这住了半个月,因为景立一直没有消息,罗将军一直对青妩持有一股微妙的愧疚之心,再加上她和罗夫人交好,有些话也不再避着她。 于是,青妩便从罗敬中这里,听说了不少外面的事。 比如说县城外的河水倒灌,淹死了十来个人。 再比如说街上又有人打架,却只是为了给自己将要生产的娘子偷上一口粥喝。 不知从何时起,这座边境小城愈发混乱起来,反倒是前一阵的热闹平静,成了一场难得的梦。 青妩知道自己对于这些懂得不多,因此几乎不怎么开口,都是默默地听着。 可是在听多了这样的消息之后,她忍不住奇怪,“城内怎么会忽然之间乱成这个样子?” 距离上次景立回来,也不过是过去了四天而已。 只是四天,就这么严重吗? 青妩说者无意,罗敬中听者却有心,他不只是想到了什么,当即撂下了筷子,随便点了两个人就往外冲。 只留下青妩和罗夫人两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用过晚膳,青妩告辞想回房,不想骤雨蓦然砸下,竟是比一开始下的还急还密。天已经黑了,罗夫人实在不放心,便留她等雨停再回。 不想雨停没等来,倒是把罗敬中等来了。 彼时已经入夜,罗敬中穿了蓑衣和斗笠还是被淋的浑身湿透,身后跟着的两个随从亦是落汤鸡一般。 罗夫人和青妩都被吓了一跳,青妩当即便要退开,让罗敬中先去换衣裳再说。 罗敬中却直接将斗笠一扔,对着青妩跪下,“王妃。” 青妩被他这忽然的大礼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连忙给罗夫人递眼神,示意她去扶。 罗夫人却了解丈夫,知道他行此大礼,必定是有正事,因此并未吱声,反而是跟着跪到了罗敬中的身后。 青妩已经许久没有被人当成高高在上的王妃,这般郑重跪拜,她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罗将军有话直说便是。” 罗敬中拱手,道:“属下只怕要违背与王爷的承诺,不能再照看王妃您了。” 说着,他郑重拜了一拜,“属下明日就派人,送王妃回京!” 青妩被他这话惊得一下子瞪大了双眼,她扶住桌面,忍不住问:“到底发生何事了?!” 罗敬中说:“多亏王妃心思敏感,属下察觉到不对,方才派人去城中探查,果真发现城里混进了许多南境蛮夷。” “蛮夷……”青妩有些不可置信,“他们怎么混进来的?” 罗敬中紧握的拳头绷紧,手背的青筋几乎都要蹦出来,他说:“除了交易互市之外,蛮夷之人是绝不准许入我大凉国境的,又因为这两年西南灾祸的原因,互市早已关闭,如今他们能偷偷摸进来,必定是和城中官员勾结。” “如今同州已经不仅仅是天灾,更是底下官员为祸,王妃身份尊贵,实在不宜久留。” - 西南不知不觉就变了天,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比西南冷的还早,八月底就已经穿上了夹袄。 福宁殿甚至已经备上了碳炉。 景宣帝仰面歪在榻上,面色苍白,手腕垂在榻沿上,有太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