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禹愣了愣,才应下,“是。” 景立觉察到他的迟疑,抬眼笑了一下,“怎么,觉得我太狠?” 宣禹摇了摇头,否认道:“自然不是。” “属下只是觉得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主子了,有些感慨。” 景立活动了一下肩膀,盯着自己已经全然愈合的手臂,道:“以后,会常见的。” 宣禹看着他,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像和从前变得不一样了。 但他并没有问,因为他知道,一切都是在往好的方向转变。 他只有跟着主子,就够了。 时辰差不多了,景立看了看外间的天色,说:“你也早些回去吧。” 他也该回房陪着青妩一道用晚膳了。 说着,他站起身,和宣禹一道往外走去。 宣禹自然地停住步子,等景立走在前面,自己则落后他半步,然而余光随意一瞟,忽然顿住。 景立注意到他的动作,奇怪地问:“怎么了?” 宣禹指了指外间的窗台,说:“怎么会有一瓶月季花?” 景立稍一愣怔,立刻意识到是自己方才随手放过去之后忘了,他拎起来,随手就要塞给宣禹,让他带到府外把这花处理掉。 然而宣禹还没伸手去接,就听到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满是惊讶的声音,“阿衡,那不是你采回来的花吗?” 宣禹一头雾水,看着那花瓶,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接。 景立倒是果断,闻言当即收回了手,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两个挺拔的少年立在不远处,一个正往景立这边看,四方脸,应当就是方才说话的那个人,另一个则是半个身子掩在树后,头发也有些长,看不清具体的长相,应当就是他同伴口中的“阿衡”。 两人身上都穿着蓝底白边的制服,看起来应当是罗敬中身边的亲卫。 景立眯了眯眼,低头去看自己手里拎着的花瓶,正要走过去问个清楚,就见那名叫阿衡的少年扯了扯同伴的袖子,两人貌似低声交流了一句什么,然后对视一眼,转身就要离开。 景立盯着那位“阿衡”的背影,倏地出声,“宣禹。” 宣禹会意,当即朝那两人的方向追了过去,三两步就捉住了阿衡的后领口。 “带过来。” 宣禹拎着那人过来,像拎着一个破布口袋一般轻松,少年被他制住仍不服气,一路拳打脚踢,却半点都奈何不了宣禹。 最后,还是被拎到了景立的身边。 他垂着头,景立定定地看着他低垂的头顶,吩咐宣禹,“放开他。” 宣禹松手,少年当即就要跑,景立不缓不慢地看了一眼他的身后,“你敢走,他大约也活不成了。” 这话就像一颗铁钉,直接将阿衡钉在原地。 他仰起脸,愤恨地骂道:“景立,你真卑鄙。” “景立”这个名字一叫出口,原本就傻愣在后面的同伴更是僵住,他颤颤巍巍地跪下去,不敢置信眼前这年轻男人竟然就是楚王。 景立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对宣禹说:“带他下去。” “是。” 宣禹领命,跟着就带着那位无关人等下去了。 没了外人,景立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再说出口的话宛如一块冰,“楼衡,你怎么会在这?”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