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脸都绿了,“你搁这儿骂谁呢?” “好了,都少说两句,”宋父板着一张脸呵了一句,才跟坐在角落里的宋城说,“最近厂里不少岗位都在招工,你抽空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宋母神情复杂,目光从叶晚脸上转了一圈,“我看临时工也不错。” “不错什么?”宋父提高声音,“他都成家了,每个月就那么点工资,别说以后生娃,就是养自己媳妇都够呛。” 生计问题略显沉重,李梅却很不合时宜地噗嗤笑出声,很骄傲地摸着自己的大肚子,“老三他们两个生娃,不知道猴年马月去了,结婚这么久,某些人还不让自己男人上炕呢。” 叶晚不肯跟宋城同床,新婚夜那天就让人打地铺,宋家上下谁不知道这事儿。 “什么都不怕,就怕某些人心在曹营身在汉,嫁了老三,还想着……啊!叶晚,你干嘛你?”李梅一声惊呼站起身,太突然,坐在高板凳另一端的宋斌,一屁股摔地上,也顾不得疼,连忙爬起来搀住他媳妇。 李梅被叶晚泼了一脸的水,很狼狈,气愤不已地瞪着对方。 叶晚好以整暇地转了转手里的陶瓷缸子,抬着小脸,笑眯眯地跟李梅道歉,“对不起,手滑。” “手滑?骗鬼呢?”李梅明显不信。 叶晚走到李梅面前,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块毛巾,给李梅把脸上的水渍擦干净。 对于叶晚突如其来的“伺候”,李梅有片刻的失神,等她反应过来,叶晚已经出了堂屋。 她抓起桌上那块叶晚刚给她擦过来的毛巾,扯开嗓子大吼一声:“叶晚,你要死啦,拿抹布给我擦脸!” 还嫌她脸上疙瘩不够多吗? * 夜里,宋母在床上烙大饼,忙活了一天的宋父完全不受影响,在旁边睡得呼噜连天。 宋母给他推醒,“就知道睡,老三的事情,问得怎么样了?” 晚饭时候,李梅和叶晚吵嘴,老大媳妇一句话提醒了她,老三媳妇前对象是夏副厂长,而她小儿子只是个临时工,落差太大,搁谁心里平衡。 宋父长叹一口气,“没法子,只得靠他自己。” “啥意思?”虽然丈夫只是个配料工,但毕竟是厂里的老职工,不说厂级领导,车间主任那些小领导,还是认识几个,怎么就没法把小儿子塞进去了? “还不懂?”宋父翻了个身,拿起蒲扇给宋母扇风,“那是生产科的副厂长,就算他不放话,也没人敢得罪。” “或许夏副厂长并不知情,要不我去找他说说?” “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宋父劝道,“他不干涉,不交代他不知情,不要把人得罪完了。” 不然家里就不止宋城一个人被穿小鞋。 宋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愁得眉头拧成一团,揉着额角唉声叹气。 “儿孙自有儿孙福,”宋父赶紧安抚他,“你也别太操心了。” “老三太造孽了,工作不顺,跟叶晚结婚这么久也没个新进展,”宋母想了想,说,“明天你弄两张电影票回来,拿给老三和他媳妇晚上去看,多让他们单独相处一下,说不定哪天就处出感情了。” 宋父没有再说什么,算是同意了媳妇的安排。 *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叶晚第二天哪儿都没去,就待在自己房间写主持词,正值暑假,宋家四个孩子都没上学,一大早就在院子里滚铁环,吵得她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