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回来,抱了一捧木簪,往叶晚床上一放。 “上次看你喜欢,我下去又做了几支。”宋城蹲到床边,拣起一支玫瑰花木簪,拿在手里,冲叶晚憨憨一笑,“这支怎么样?喜欢吗?” 叶晚扫了眼床上一字排开的木簪,宋城同志,你数学体育老师教的吗?这是几支吗?明明二十多支好吗?你搞批发啊。 “不喜欢,难看死了。”叶晚嘴硬,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宋城手里的玫瑰花木簪。 也不知道是过于用心,还是熟能生巧,宋城这次手艺明显比上次送她的那根白玉兰木簪又精进了几分。 “是我手艺不行,对不起。”宋城耷拉着脑袋,自责地道歉。 宋城上个月刚剪的板寸,发根很短,贴着头皮,印出青色的茬,就这样凑在叶晚的跟前,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叶晚没忍住,伸出手摸他的头。 宋城浑身一震,僵在原地,古铜色的脸黑红黑红的,额头上涔出汗水,汗水顺着他刚硬的棱角滑落。 媳妇在哄他吗? 叶晚一时搞不明白他是害怕还是害羞,讪讪地收回手,顺便拿走他手里的玫瑰花木簪,“这些簪子,我都要了。” 宋城高兴地挠头,又道:“明天我就去报名,一定考上木雕组的学徒,以后就能做更好看的木簪送给你了。” 还想作的叶晚表示一个人的独角戏太累了。 * 第二天,叶晚将木簪带到办公室,每个同事送上一支,包括沈科长。 在此之前,沈科长就问过叶晚那根白玉兰木簪在哪儿买的,她没好意思说,含糊其辞敷衍过去,经赵美玲这么一闹,反倒显得她小家子气了。 沈科长很喜欢叶晚送她的簪子,直接拿木簪在脑后绾了个发髻,拿上工作报表喜滋滋地出门去了。 “啥本事没有,就知道巴结,不要脸。”办公室每人一支木簪,就张琴没有,她心里自然不平衡,阴阳怪气道,“还匿名举报人家美玲,我看纠风办最该调查你才对,贿赂领导,不正之风。” “我看某些人就是嫉妒,毕竟大伙都有,就她没有,太可怜了。”邓茹君啧啧,将自己的簪子举过头顶,跟张琴显摆道:“小晚,宋城同志太能干了吧?送我们的木簪比外面卖的好看太多了,要不让他去支个摊,发家致富指日可待。” 张琴撇嘴嘲讽道:“一根木簪就能发家致富?大白天做什么春秋大梦。” 邓茹君还想跟人争辩,叶晚插话进去,“茹君,你昨天送我的那只烤鸭味道真不错。” “什么烤鸭?”张琴想吃顺德堂的烤鸭好久了,就是一只烤鸭八块钱,对她来说有点贵,舍不得买来吃,之前跟邓茹君明里暗里提过几次,想对方请她吃,结果都被邓茹君无视了,所以听到叶晚说邓茹君送烤鸭给她吃,情绪难免激动,大声道:“顺德堂的烤鸭啊?邓茹君,你怎么回事?我就请了一天病假,你居然偷偷请别人吃烤鸭?” 肉疼的劲儿,就像邓茹君花她的钱请客。 几步走到邓茹君面前,趾高气扬地命令道,“你现在就去顺德堂给我买一只烤鸭回来。” 张琴九十斤的瓜子脸,一百五十斤的身材,咚咚咚走到邓茹君面前,气势如虹。 叶晚进宣传科之前,邓茹君常年受张琴压迫,不是让她干这个就是做那个,邓茹君心思单纯,把张琴当朋友,也就没想那么多,搭把手的事情。 但现在不一样,张琴不喜欢叶晚,她就不喜欢张琴。 邓茹君从工位上站起来,昂首跟张琴对峙,一字一句地回道:“不!买!” “你……”张琴面有窘态,没想到邓茹君会当大伙的面拒绝她,还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不留余地,气愤地指着叶晚,“你给她买,不给我买?” “小晚跟你不一样,”邓茹君个子比张琴矮半个头,仰头气势弱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