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心扔下烫伤的夏婶子和三个孩子,自己跑出来上班?”许翠翠说这话的时候,含情脉脉地瞥了眼夏锋,心想,如果夏副厂长娶的她,她绝不会像叶早这样不知好歹,嫁了这么好的男人,还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跑出来瞎凑什么热闹。 “小同志,你别这么说小早,”夏母今儿个改性了,没跟着许翠翠咬叶早一口,反倒帮忙说起话来,“小早还那么年轻,总不能为了照顾我这个老不死的老太婆放弃自己的抱负和理想吧?真要那样的话,我儿子还不得怨死我。” 对于夏母的尖酸刻薄,许翠翠早有所耳闻,今儿个怎么回事?吃错药了还是烫坏了脑袋?居然这么深明大义? “我倒无所谓,只是可怜了我三个孙子,”夏母说着说着就开始哭起来,“都还是长身体的年龄,家里没个人照顾他们,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太造孽了。” 夏母这一哭,夏锋三个儿子立马跟着嚎,像是商量好的,祖孙四个哭成一团,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好了,都别哭了,快跟着奶奶回家去,爸爸中午给你们打红烧肉吃,”夏锋柔声细语地哄着三个孩子,又对夏母说:“妈,小早这才刚上班,不好请假,您再辛苦几天,我下班早点回家帮您搭把手。” 这话一出,高度瞬间拉出来,围观群众纷纷感叹夏副厂长简直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体贴媳妇的好男人。 叶早跟他比起来,就有点太小家子气了,甚至可以说自私自利,为了出来上班,一家老小都可以弃之不顾。 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要不是跟夏副厂长结婚,她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她能考上财务科摇身一变国家干部? 痴人说梦话吧。 被邓茹君拉下来凑热闹的叶晚,看到这儿总算明白了,夏锋母子这是道德绑架啊。 不好强行拉人回去,干脆让旁人来指责,就算口水淹不死叶早,她以后也别想在财务科好过。 “叶早刚来上班,不好请假,夏副厂长可以请假嘛,”叶晚笑盈盈地挤进去,经过夏母身边的时候,故意擦了下她受伤的手臂,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立马有了判定,“一家人说啥两家话,更何况自己老妈和孩子,交给外人哪儿有自己照顾来得放心。” 夏母咬牙瞪着叶晚,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 夏锋整个人傻掉,叶晚这是干嘛?居然帮叶早说话,为了引他注意,不惜做到这一步了吗? “我也想请假,”夏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打官腔道,“只是生产科太忙了,我实在走不开。” “王科长,你也看到了,夏婶子伤得这么严重,还要照顾家里三个孩子,实在太为难她了,”许翠翠想给夏母留个好印象,也想趁此机会把叶早进财务科这事儿搅黄了,“要不还是让叶早推迟一个星期报道好了?” 一个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改变秃脑袋老头子的心意。 “不至于,”夏锋顺着许翠翠的话,一把握住王科长的手,“王科长,真的没必要,小早好不容易考上财务科,怎么可以因为家里一点琐事就耽误她上班呢?” “夏副厂长说得对,”王科长顺水推舟,反手握住夏锋,感激道,“小叶干事是我好不容易求来的人才,别说耽误一个星期,就是晚报道一天,我都浑身难受,要是又被别的部门挖去怎么办?所以,真的太感谢夏副厂长成全了。” 夏锋:“……” 寥寥几句话,就帮叶早扭转了不利局势,是王科长惜才舍不得放人,不是她只为自己着想不回去照顾婆婆和三个继子。 “不过我们生产科也确实离不开我们夏副厂长,”王科长拉着夏锋继续说道,“夏副厂长多重要啊,一个月工资多高啊,怎么可能连个保姆都请不起呢?你说对不对夏副厂长?” 这话转得猝不及防,夏锋愣了一下,赔笑道:“王科长过奖了。” “保姆怎么比得上自家人细心,”一听王科长要儿子请保姆,夏母就肉疼地插嘴道,“小早既然嫁给了我儿子,作为我们老夏家的儿媳妇,为了这个家牺牲小我有什么不可以?哪家儿媳妇像她这么自私?” 跟泼妇吵架,王科长不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