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风雅到极致的白。 外头蝉鸣阵阵,他慢条斯理地摇着折扇,不一会儿袁杰过来,老远就笑吟吟道:“哟,什么风把二郎给吹过来了?” 李瑜看向他,折扇轻轻一甩,瞬间收拢。他指了指他,也笑道:“四郎不是想要《渔翁》吗,今儿特地给你送来了。” 袁杰半信半疑上前,李瑜把画卷递给他,他颇有几分小激动,“你可莫要诓我。” 李瑜失笑,“我诓你作甚?” 袁杰兴致勃勃打开那画卷,果然是他的《渔翁》不假,失而复得,心里头不由得美不胜收。 见他满脸欣喜,李瑜又摇起了折扇,说道:“如何?” 袁杰收回视线,高兴道:“二郎当真是个妙人儿!” 李瑜抿嘴笑。 这回袁杰的脑子要清醒些,露出困惑的表情看他,说道:“天下没有白掉馅饼的道理,二郎此举定有目的。” 李瑜把折扇搁到一旁,从袖袋里取出宁樱的卖身契。 看到那东西,袁杰似有不解,疑惑道:“这是……” 李瑜指了指它,“这东西原本在是你夫人手里握着的,如今我把它还回来,由她自行处置。” 听到这话,袁杰警惕起来,“你莫要坑我。” 李瑜狡黠道:“我坑你作甚,你把它拿给你夫人,她自然知道用处。” 这话袁杰听不明白。 李瑜却不愿多说,只道还有其他事需要去办,没坐多久就离开了。 于是袁杰把画和身契拿回房里,满脸困惑不解。 蒋氏见他回来,好奇问:“那祖宗这么快就走了?” 袁杰回过神儿,说道:“真是奇了,方才二郎把《渔翁》送还回来了。” 蒋氏也诧异,“真的假的,当初他可是为了那幅画把宁樱出手,怎么这会儿又送还回来了?” 袁杰:“还有宁樱的卖身契,也一并还回来了。” 此话一出,蒋氏暗叫不好,但凡跟宁樱牵扯到的东西她都敏感,着急道:“好端端的,把卖身契送回来作甚?” 袁杰把身契给她,也是不解,“他说你知道该怎么处置它。” 蒋氏愣住。 袁杰好奇问:“三娘要如何处置这身契?” 蒋氏瞅着那烫手山芋,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袁杰继续道:“二郎说你知道该怎么处置它。” 蒋氏这才伸手接过,后知后觉地悟出点东西来,皱眉问:“他还说什么了吗?” 袁杰摇头,“没有。” 蒋氏拿着身契坐回椅子上,隔了许久才道:“这东西我拿着也没用。” 听到这话,袁杰一下子就弄明白了,拍脑门道:“原是这般!” 蒋氏看着他沉默。 袁杰忙道:“既然是没用的东西,那就物归原主好了。” 蒋氏不由得发起愁来,念叨道:“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我到哪儿找原主去?” 袁杰坐到一旁,“当初宁樱是由燕三郎护送着离京的,把燕三郎叫回来问问,他兴许知道宁樱的下落。” 蒋氏:“他多半也不清楚,当时他只护送宁樱到平州地界,二人便分头了。人海茫茫的,要如何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袁杰细细思索了阵儿,“先别管这茬,把燕三郎找回来再商量商量。” 蒋氏无奈点头,也只有试试看了。 目前燕三郎在忠县,蒋氏跟贾婆子说了这茬,立即派人去找。 之后过了五六日,燕三郎才从忠县匆匆赶回。 蒋氏把宁樱的卖身契拿给他,说道:“秦王府没追究宁樱出逃一事,眼下风头也避过了,这身契握在我手里也没甚用处,你把它物归原主,顺道把我的东西换回来。” 燕三郎皱眉道:“夫人为难小的了,当初小的与宁樱在平州地界分头,至于她的具体去向小的并不清楚,如今要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蒋氏坚持道:“你常年在外走动,有经验,又与宁樱相处了好些日,她的一些事情应是清楚的,我也找不出合适的人去寻她。” 贾婆子也道:“三郎仔细想想,或许中途宁樱留下了迹象也说不定。” 燕三郎接过身契,头大道:“阿娘有所不知,儿虽然没与那姑娘相处几日,但也见识过她的本事,主意多得很。当初在平州她就防范儿,一个人脱身了,平州四通八达,至于去了哪里真不好说。” 贾婆子:“不管怎么说,只要是一个活人,总会留下点踪迹来,你先试一试,至于寻不寻得到,另说。” 蒋氏也道:“这事不着急,慢慢寻也无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