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氏无奈道:“打小就养在身边的人,忽然放了出去,心里头空落落的,总是担惊受怕,为他发愁。” 李竞笑道:“那小子往后若想晋升,还得外任呢,没有三五几年是回不了京的。阿娘现在就担惊受怕,以后只怕是操不完的心。” 郭氏无语。 李竞拍了拍她的手,“你就把心放肚子里,二郎已经长大了,往后还要成家立业,总归要靠自己去闯出一片天地。”停顿片刻,“你现在瞧瞧他,人上进着呢,脑袋瓜没糊涂,当初知道发奋考科举,现在同样知道为以后的路做打算,不用人操心,这不挺好的吗?” “可是……” “阿娘多虑了,二郎虽然年纪轻轻,却比他两个侄子有上进心,子贤他们若有他的一半聪敏,我真得去烧高香了。” “你也别埋汰子贤。” “嗐,这一对比起来,能不埋汰吗?” “……” “二郎虽然骄纵了些,做事却有底线,这在世家子弟中已是难得。”又道,“还好他不像爹那般花花心肠不靠谱儿。” 这点郭氏倒是认同的。 当时他们都觉得李瑜做事靠谱,因为从小到大都未曾干出过不符合身份的事来,算得上循规蹈矩。 哪晓得待他从江南回来后,把秦王老儿气得直呼好家伙。 全家炸锅。 在李瑜离京后不到半月,从扬州风尘仆仆回京的燕三郎拿着宁樱的信函去钟雁山,总算把蒋氏的亲笔换了回来。 当蒋氏得知他归来,忙命人将其请进前厅。 此时已经春暖花开,万物苏醒。 燕三郎从去年为这事折腾到现在,人都瘦了一圈儿。拜见过蒋氏后,他把从钟雁山取来的信件交差。 贾婆子接过呈到蒋氏手中,她拆开看了一眼,是她的亲笔不假。 “这一趟着实劳累三郎了。” 燕三郎摆手,说道:“那宁樱姑娘狡猾如狸,只怕夫人也没料到你的东西实际并未在她身上,而是藏在钟雁山的。” 此话一出,蒋氏诧异道:“何出此言?” 燕三郎:“这信函应是她当初去钟雁山时就托付与慈恩大师的,小的拿了她的亲笔去讨了回来。” 听到这话,蒋氏不禁被气笑了,连贾婆子都忍不住道:“那丫头着实狡猾!” 燕三郎也很无奈。 蒋氏好奇问道:“三郎又是如何寻到她的藏身处的?” 提到这茬,燕三郎便道:“那女郎吃了豹子胆,当初小的把她护送到平州分头,她原本是要去坂城,结果在宜善撞到了李家二公子,这才折返调头往江南跑去了。” 蒋氏:“一个弱女子,千里迢迢下江南可不容易。” 燕三郎摆手,“夫人是有所不知,那女郎胆子可大了,竟然是托镖去的。” 蒋氏:“……” 燕三郎继续道:“夫人给她的盘缠,多数都花在托镖上。” 贾婆子追问道:“那你找到她时她可曾生过疑?” 燕三郎:“儿胡乱编了理由忽悠她,说李家二公子没找到人之后便不了了之,还说已经与汝阳王府定了亲,这风头算是避过了,故而才拿着身契寻来交换夫人的东西。” 蒋氏担心道:“她当时可曾起疑?” “应是没有,因为她自己也曾说过沿途一路顺遂,那秦王府没有报官,无人M.dXszXeDU.cOm